第59章 前尘孽事(2/2)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就知道他不是!』
奈何当初她的这般执拗他并未深思,如今他什么都明白了……
就在白镜恍惚之际,一道金光自他头顶劈下,他赶忙闪躲,却也仍被削到了左肩,瞬间,左边胳膊如被烈焰灼烧一般。
容琏满意地看着手中一柄拂尘,“尘封多年,没想到还能如此趁手。”他与白镜对视,“你应当感谢我的!毕竟那晚,我是以你的样貌与她共赴巫山。”他讽刺地怀念着,“那晚真是情意绵绵,在知道你不是废人时,她甚至喜极而泣。”
“不同于师师那样的吹弹可破,她的肌肤柔韧有力,像一匹豹,野性十足,让人十分想要征服……”
“住口。”白镜艰难道。
“为什么不听?你不想知道她都是怎样地与‘你’欢好的吗?”边说边又将手中的拂尘向他挥来,白镜原地未动,只擡手硬生生去挡。
“你有什么可恨我的?该恨的人是我!”容琏话锋一转,恼怒道:“你算什么?一个死守经书文章的教书先生之子,文不能治世,武不能防身,一个连男人都不算的狗奴才,你凭什么和我争?”
他堂堂当朝太子,一国储君,连天下都是他的,却偏偏得不到一个祝海月。若仅只是得不到她,他或许还能一笑了之,但看着她整日里满心满眼只装得下一个残缺不全的程淮清时,他心中那点小小的不甘便化作浓浓的恨意。
拂尘再度落下,这次被白镜一把攥住,正邪两力紧紧缠绕在一起水火不容。
“我让你住口!”白镜怒吼着。
齐辞想趁僵持之际,偷袭白镜,却不想才刚靠近,白镜另一手舞开折扇,带起劲风先将他痛击倒地,再向着拂尘狠狠斩下,所及之处顿时金光四溅。
容琏丢开拂尘,擡手侧身护住自己面上,再看白镜,已是伤痕累累,他轻蔑地笑道:“弄成这样好回去摇尾乞怜吗?”
残破的拂尘被丢弃在地上,白镜背过一只手,待容琏才眨眼的工夫,他已欺身上前,另一手死死掐住他脖颈,容琏聚力抵抗,却难敌他殊死一搏。
白镜抱着同归于尽之心只想让他永远地闭嘴,哪怕他再无机会与祝海月道别他也在所不惜,只有容琏永远的闭嘴,她的日子才能过得安稳。
容琏已是青筋迸裂整个面目扭曲得可怕,白镜也同样痛苦万分,自手掌蔓延至体内的一股灼热仿佛要将他身体贯穿,忽然容琏拼着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衣袖,炫耀地说:“你见过她因动情而面红耳赤流泪的样子吗?”
白镜心中滴血,疼得几乎喘不过气,趁他略微分神之际,容琏奋力挥出无数符纸,画满红色印迹的黄色纸片纷纷朝着白镜袭来,犹如夏日路灯下密密麻麻的蚊蝇般逼得人接连后退,待他将这些恼人的纸片扫落在地时,容琏也早已没了踪迹,只有一张纸条悬在半空。
他扯下字条,上书:七日后,带她来见我。
……
当看见白镜带着满身伤痕回来时,祝海月着实吓了一跳。
“容琏?还是齐辞?”她目色殷红,怒火中烧。
白镜看着她,嘴角抽搐了下,欲言又止,祝海月更急了,将他扶坐下来,点了灵犀香助他修养,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时,忽然就被白镜从身后拦腰抱住。
“对不起。”他低哑的嗓音在她颈后响起。
她不知道他指的是生前,却气自己没出息,“你道的什么歉!要不是我没用,你也不会伤成这样。”
他手上的力道不松反紧,祝海月细微地察觉出他的气息中带着颤抖,她低头看看腰间,他手上的伤重极了,原本该有皮肉包裹着的地方惨白的指骨已清晰可见,只可惜他们没有血,故而只见惨烈却不血腥。
她擡手复上去,心疼不已,从未见他伤成这样,“容琏不过凡人之躯,怎么会把你伤成这样?”
“容琏的事,我会处置。”白镜自顾自说道,“是我中了计,他想要的就是借还魂符回魂,齐辞一直都在暗中帮他,只要七日内取出还魂符一切即可回归正轨,此事你不必管,我去办。”
“白镜,”她忽然叫了他一声,说话时甚至还听得出些许颤抖,“我……”
“不说了。”白镜将她打断。
她却执意要将自己心中的恐惧坦白给他,“我没想到自己还会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