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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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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凤箫眼睫湿润,不知沾的是泪,还是溅起的汤泉水。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忠勇侯府岁苑,他第一次在浴桶中动她那晚。

可又不同,彼时他看不见,仅凭一双手摸索。

此刻,他深深睥着她,捕捉她每一分细微的变化,眸中欲念翻涌,叫她无处躲藏,又暗暗心惊。

她只好闭上眼,双臂攀在他颈侧,颤颤巍巍,将坠未坠。

好多话想问他,委屈与情动一并蓄在眉宇间,化作眼睫下绵绵细雨。

当他薄唇轻轻贴上她泪痕,凤箫听见门外交谈声。

“箫箫还没出来么?翠浓,你去泡一会儿,我进去瞧瞧,泡久了对身子也不好。”余嬷嬷说着,便要推门。

被翠浓匆匆拦住。

里间传来一阵可疑的水声,翠浓红着脸,硬着头皮道:“余嬷嬷,世子在里头。”

冷凤箫心神几乎全然被他牵掣,无法思考,只顾上羞赧恼恨。

辨不清外头说话声,只能听出余嬷嬷语气里的惊诧与焦急。

凤箫恼他,怨他,无力地伏在他肩头时,忍不住启唇,在他宽肩贲张的肌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醒来时,她已身在床帐间,被他紧紧拥在怀中。

周身的异样感,以及箍在她腰间的力道,无不提醒着她昨夜情景。

那些比梦境更为狂乱旖旎的,竟都是真实。

凤箫轻咬唇瓣,面颊止不住地发烫。

这会子,再回想起此前种种,以及翠浓与余嬷嬷的对话,她哪里还瞧不出?

王公子便是宋玉光,他口中需要哄的夫人,实则是她,说什么住不进岳丈家,实则是故意借机赖在他们梁家。

从上元节见她第一眼,哦不,甚至见到她之前,他便已经知道她是谁。

偏偏假扮成王公子,一步步靠近她,戏弄她。

而翠浓,根本就知道是谁,却每每在她有所怀疑时,有意无意将她思绪带偏。

翠浓被“卖”到云城,会不会是宋玉光早就谋划好的?

被人欺骗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她信任的人。

可是,凤箫想不通,宋玉光何时发现带回府中的戚凤笙不是她的?她离开时,他尚未复明,又如何知晓她长什么模样,如何查到她人在何处?

许多疑问在心口纠缠,凤箫轻轻转动身形,想要侧眸望他一眼。

没想到,刚一动,便将他扰醒,一双遒臂将她箍得更紧。

脊背抵在他胸膛,这样亲密的时候,冷凤箫却想到,他是旁人的夫君。

一想到他可能也与戚凤笙这般亲密过,她便连一个手指头也不想让他碰到。

“放开我。”冷凤箫轻斥,扭动着身子,想从他怀抱挣脱。

哪知,搭在她腰腹处的掌,顺势钻入她衣摆,抚上她心口,他嗓音微哑,跌宕不羁:“不放。”

登时,凤箫心跳停滞一瞬,又骤然加快,气血直涌雪颊。

想要掰开他,又想起他吃软不吃硬。

于是,她语气软和下来,柔柔怯怯道:“你已接戚凤笙回府,是旁人的夫君,何必又来欺负我?从前骗你,是我不对,可我那是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且我未曾做过伤害你的事,世子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宋玉光长指收拢,听到她紧张吸气,见她脸颊红得不像话,睫羽间已洇着泪光,终于腾出手,替她拉了拉衣摆,暂且饶过她。

“想要我如何放过你?眼睁睁看着你与旁的男子相看,看着你被旁的男子牵在手中,抱在怀里?我做不到,只会忍不住杀了他。”

蓦地,冷凤箫想起李公子被拧断的手,吓得身形微颤。

宋玉光轻叹一声,大掌扣在她肩头,将人轻轻转过来,长指扣入她柔顺的发,额头轻抵她眉心,半是吓唬半是哄:“我那时待你不好么?你被人胁迫,怎就不肯求我帮忙,还要亲手将我推给别的女子,箫箫,我知你并非铁石心肠,你心里也惦着我,是不是?否则,你不会叮嘱翠浓照看我,不会向她打听我的消息。”

“你可知,我日日想着你,只昨夜睡过一宿安稳觉?我再不对,你打我,或是咬我一口,都可以。往后切莫再将我推给旁的女子,我心胸狭窄,只能装得下你一人,也只是你一人的夫君。”

“可记住了?”这般问她时,他终是忍不住擡手轻拍了一下她圆翘的臀弧。

冷凤箫身形瑟缩,唇瓣几乎要被她咬破。

“你,你不怪我欺骗你?”冷凤箫有些不敢相信,“可你那时明明说过,谁若辜负你的信任,你绝不会原谅,那人越是想要什么,你便越要她得不到,最好看着她功败垂成,才最为解恨。”

原本已被他哄住,这会子她又越说越慌:“你是不是想把我骗回去,让我和伯府、梁家都身败名裂,才肯罢休?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不值得你如此费心的。”

说着说着,她语气中哭腔越来越浓,泪水没入发丝,沾湿他指骨。

闻言,宋玉光哭笑不得,又怜惜不已。

不知该如何哄她,他捧住她面颊,轻吻落在她轻颤的睫羽、微红的鼻尖。

“我说过那么多话,你就只记得这一句?”宋玉光无奈又心疼,下颌轻轻抵在她发顶,将人捞入怀中,“傻姑娘,那番话不是冲你说的。”

凤箫委屈极了,直哭得眼圈泛红才停下。

纤指掠过他肩头时,不经意触碰到一排凹凸不平的痕迹,冷凤箫愣住,泪眼蒙蒙朝他肩头望。

只见那玉骨雕琢一般的肩头,烙着两排齿痕,齿痕深深,虽未破皮,却透出积血的深红。

“还疼不疼?”凤箫指尖微动,想碰又不敢碰,将指腹轻轻落在他伤痕侧,语气有些不自在。

“疼。”宋玉光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诓她,“今夜我过来,你替我涂药?”

听他那语气,哪像是疼的样子?分明是想借机耍赖,寻个由头,再来她闺房。

冷凤箫也是此刻才反应过来,现下他们在温泉山庄,可不是在岁寒居。

“你快走,别被我阿娘他们撞见了。”冷凤箫慌忙推他。

却被他握住手腕,他半支起身子,眼神戏谑:“我已哄好夫人,宿在夫人房中是天经地义,为何要走?倒是夫人你,何时向岳父岳母大人禀明,我并非什么王公子,而是他们的东床快婿?”

“什么东床快婿,我看该当成登徒子打出去。”冷凤箫跪坐在衾褥间,探身捡起他散落的衣袍,丢到他怀里。

天光已亮,宋玉光本也没打算继续赖着,便从善如流起身穿衣。

哪知,刚穿好鞋履,走到屏风侧,便听见门外传来冷氏的声音:“天气冷,都守在门口做什么?箫箫还没起身么?我煮了燕窝粥,得趁热吃,进去让她吃几口再睡。”

“夫人,奴婢端进去吧!”翠浓挡住门扇,一脸紧张。

宋玉光立在屏风侧,回眸望一眼,对上冷凤箫焦急的视线。

凤箫又惊又急,脊背沁出一层薄汗。

她草草披上外衣,将宋玉光拉至屏风后,嗔怪地瞪他一眼,赶忙绕出屏风。

正好,门外冷氏心里不踏实,执意要进来。

凤箫刚迈出内室,便对上开门进来的冷氏。

“阿娘。”冷凤箫擡手打哈欠,佯装刚睡醒的模样。

“被娘吵醒了么?”冷氏见她氅衣下露出一截细白小腿,忙放下燕窝粥,拉着她往内室去,“把衣裳穿好再出来,当心着凉。”

“诶?阿娘!”冷凤箫怎能让她进内室?下意识展臂挡住她。

可做出这样的举动,又显得有古怪。

她顺势抓住冷氏手臂,轻轻摇晃着,娇声道:“阿娘,您在外间稍等,我自己去换嘛。”

见状,冷氏一愣。

“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忽而长大了,不好意思让娘看到了?”冷氏只当是近日教女儿管家,女儿心智上开始转变,不似先前天真烂漫,开始有小女儿心思了。

“好,阿娘就在外间等,快些出来,凉了就不好吃了。”

眼见着冷氏回到外间坐下,凤箫才狠狠松一口气,绕至屏风后换衣裙。

刚绕进屏风内,便对上一双微微勾起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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