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出现（2/2）

离轩一脸惊诧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何这样。

这次舒小玄终于笑了出来：“我相貌平平、天资愚笨，你用我的身躯复活那般完美的玄霜上神，就不怕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杀了你吗？”

“你、你知道？”他更是震惊。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

离轩没有解释，只是垂下了眼眸，将眼中的暴虐敛去。

他不想再吓到这小灵龟了。

舒小玄也敏锐地铺捉到了他眼中的变化，顿时吓得一颤，恨不得转身就逃。

她比谁都明白，离轩若是真的想要抓自己，她根本逃不掉。

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有对自己动手。

此时最需要的就是镇定，她强压着心中的恐惧，静观其变。

“小……”离轩猛然擡头，朝她伸出手。

舒小玄根本没有办法不闪躲，贴着门闪到一边，警惕地看着他。

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那上神僵在原地，盯着他举在半空的手，半晌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这架势，八成实在思考，要怎么惩罚自己的闪避。

“我……”

他突然收回手，再次将舒小玄吓得不轻，直接抖了一下，将身后的门都撞得一声响。

这一次，离轩脸上没有了表情，望着她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副模样，比他盛怒的时候，更让人觉得恐怖。

即使他没有发出任何威压，连灵力都完全收敛，仿佛一个普通人一般站在她的面前，舒小玄却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粘滞在一起，让人难以呼吸。

漫长的等待之后，离轩移开视线，退了一步，问道：“你有什么要求？除了放你离开，我都答应你。”

“真、真的？”

“嗯。”离轩惨笑。

这个结果舒小玄求之不得，却又不敢相信。

她能感受到，眼前的上神想要跟自己解释什么，却只字未提。

他这是害怕自己会伤害自己的身躯，影响了玄霜的复活，所以才会做出忍让？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答应自己的要求就好。

她说道：“你别出现在我面前。”

她的要求果然让离轩再次看向自己。

害怕对方会拒绝这个要求，她连忙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什么都答应我。”

等了一会儿，离轩再次移开视线，朝她伸出手，顺利将她吓得再次撞在门上。

“我不来便是。”他拉过她的手，握住手腕，用灵力探查她身体的情况。

她果然还是害怕自己，吓得身体僵硬。

往日那个总是一脸崇拜看向自己的小灵龟，终究还是不见了。

因为锻体，她现在体质比以往好了不少，算得上三界之中的顶级天资。

只要潜心修炼，假以时日，一定可以顺利飞升，无论是否愿意前往天界，都将是一方人物。

说不定还会如玄霜一样，成为别人口中的传说。

只可惜，她终究不会有那么一天。

只要自己这边准备妥当，就要开始聚元仪式。

这一次，他有九成把握，可以顺利聚起玄霜的神元，让她借着这小灵龟复活。

届时，眼前之人将不会是那灵动贪吃的小灵龟，而是恣意张狂的玄霜了。

望着眼前长高了一些，稍稍退去稚气，让人移不开眼的少女，离轩终究还是后悔了。

后悔当时会选了她作为玄霜神元的容器。

后悔当时会一时兴起，指点她的修炼。

若是他当时听从宁策的建议，选择另一个玄武少女……

若是他在点化这灵龟之后，就将她关起来，不让人与她接触……

若是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不与她过多交往……

若是……

可惜，事已至此，没有可能改变。

或许，她说得没错，在仪式之前，他都不应该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过几息，离轩已经确定舒小玄的身体不但没有问题，反而比以往更好。

但他还是强忍着灵力枯竭的痛楚，从她的手腕注入灵力，持续探查她灵力的运转情况。

因为他明白，一旦松开手，他可能就再没有机会，这般靠近她。

下次再见的时候，便是聚元仪式之上。

仪式之后，世间再没有舒小玄，只有重归神位的玄霜。

这的确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为此他不惜与宁策为伍，无视自己的职责，无视天规，犯下种种罪行。

为此，他可以献出自己的性命。

而在这一刻，他却对自己这千年的期盼和付出感到怀疑。

他不愿牺牲眼前这只灵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