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5（2/2）

海尔达没有和她计较：“海伦不愧是我的妹妹。当年她就是在这片地带通过救治羽族收集与我相关的消息。可惜我愧疚到很长一段时间都无脸见她。因为我没有将母亲平平安安送到她的身边。是我害她在失去了父亲以后又失去了母亲。”

“祖母从来没有怪过你。”桃乐丝语气肯定地说道。在祖母的描述里，姨祖母永远都是令人向往，强大耀眼的家人。

“我当然知道。看她对梅的态度就清楚了，还把普莱温德拉这个姓氏交给梅提供给对方庇护。”海尔达一同看向了庭院中的日芒花，“我不喜欢你的祖父德恩特……也不喜欢丹尼斯。”

她刚要抱怨一通德恩特在自己眼里罪无可恕的细节，很快意识到在小辈面前这样谈论毫无意义。于是顺带抱怨了一句丹尼斯。

桃乐丝在听到丹尼斯的名字以后眨了眨眼睛：“没关系，反正姨祖母也不喜欢杜德尔吧？”她刚说完又觉得自己的应答不够巧妙，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实在是不擅长与长辈们单独提起丹尼斯。

海尔达清了清嗓子：“你以后要是想踹掉他或者是他有问题尽管来找我，梅跃跃欲试想打人很久了。真是的，索吉尔斯一天到晚念叨着还我的恩情，哪有这样恩将仇报的。”

“我会的。”桃乐丝决定顺着海尔达说。

于是海尔达的心情肉眼可见恢复了些许：“我的龙鳞让梅马上给你送过去。她和普莱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也算是关不住这两个糟心家伙，随他们去。今天到此为止，我没有要说的事情了，等你平安回来再仔细想想怎么和你爸妈解释吧……”

“等一下。”桃乐丝注意到海尔达准备回去，连忙在告别之前开口问道，“你已经和吞尾蛇道别过了吗？”

海尔达用及其疑惑的目光看了回来。

“你说很感谢她对你和曾祖母的帮助，所以我想她即将消失的时候也许你会愿意与安娜塔西亚道别。”桃乐丝也没能解释自己冲动下的阻拦，有些艰难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我觉得这能够让吞尾蛇更加心甘情愿毫无遗憾的消失。我也能更加安全。”

她们确实是朋友。在因为桃乐丝的安全问题分裂之前，她们一定是已经相处了许久的朋友。吞尾蛇欣赏海尔达的勇气，海尔达感激吞尾蛇的援手。在她们都还能保持理智和冷静的日子里，也许有过更多桃乐丝无从知晓的交谈。

太容易猜想了，唯一一位在圣火仪式里活下来并用最短时间成为真龙的天之骄子，曾经身为负土者能够理解海尔达责任和现状并身为引导者的强大蛇族。至少在救下海尔达母亲的那一刻，吞尾蛇对海尔达来说一定是一位意义非凡的朋友。

桃乐丝不希望海尔达留下任何遗憾。即便海尔达也许根本不会在意这样微小甚至有违自己立场的事情，可是桃乐丝知道海尔达会在意离别。因为如今已经成为真龙却无法离开炎城的海尔达没能与母亲告别，没能与妹妹告别，没能与父亲告别。

海尔达愣在了原地：“这样的问题不用问……”

“我以为你会很在意。”桃乐丝垂下了眼眸。因为这场闹剧一旦终结，海尔达便会失去一位可能曾经十分重要过的友人和理解者。

“我确实很在意。”海尔达笑了，金光闪闪的龙瞳成为了庭院里另一抹耀眼的景色，“但没有关系。我已经习惯这些毫无道理无法挽回的事情了。至少在关于你的问题上，我和她已经分裂到无法交谈的地步，我也不再认为她是我的同伴。尽管我们确实共同走过一段时间的旅途，共同经历过让我重生的伤痛。我也没有话想要和她说了。不过我很乐意给她写一句永别，希望她别再为了如何活到死期而挣扎。”

“永别信我会让梅一起带给你。”海尔达这次的离开没有被打断，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桃乐丝，随后炽热的火焰以一种极为凶猛的势头向上燃起。火鸟海莫冲出火墙绕着桃乐丝盘旋了一圈，最终才回到了她的怀里。

“我知道没有什么是十全十美毫无遗憾的。”桃乐丝将脸贴着火鸟温暖的羽毛，轻声对它说道，“但是我可以尽量努力让遗憾变得更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