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莫得感情的司机（2/2）

“大部分人因太害怕死亡而无法接受死亡，我猜这也是许多人变为吸血鬼的原因。”奥德丽保持倾听的姿势向他靠近，“话说，你是怎么转化的？”

俯在显微镜的身子一顿，他擡头看了眼奥德丽，动了动嘴唇。

“有人背叛了我。”奥德丽点了点头表示在倾听。

“我弟弟……”他眼神闪烁，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随后指了指奥德丽身后巨大的仪器，“这些是什么？”

“哦，那是葡萄酒发酵罐，怎么了？”

“发酵……这些是密闭的，对吗？”

“没错。”

“我想我知道问题的突破口了。”爱德华喃喃道，起身为脑中成形的计划做准备。

奥德丽望着他忙碌的背影，短暂的沉思过后跟上他的步伐。

-----

艾莉缩在车后座里，提防着开车的司机。她伸手摸了摸车窗，寻找可以打开的地方。

“别乱碰，这可不是我的车。”司机闷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艾莉再一次提出问题，仍旧没有得到回答。

“你说是来帮我的，总得让我知道我们要去哪吧？”

陌生的铃声突然响起，司机接通了电话。

“——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她没受伤。”

“——是吗。”

司机的声音波澜不惊，回答得就像一个公事公办的机器人。

挂断电话后，车内再次陷入沉默的氛围。

“你不怕我父亲报复你吗？”艾莉受不了这种氛围，再次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问错人了，小姑娘。”司机终于回了她话，“你应该问问你父亲怕不怕报复。”

“他应该毫不在乎。”艾莉愤愤说道，“他眼中只有利益和鲜血，其他什么都不管。”

“对于你他还是挺关心的。”

艾莉从后视镜看到司机金色的双瞳，默默收回刚要脱口的反驳。

“吸血鬼究竟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寿，其他方面不比人类强，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转变？”

“长寿这一点就够了——而且也不是所有人想转变，”司机转了个方向，语气比之前似乎多了几分酸楚，“有的人被强行剥夺了人类的身份，只能在黑暗中茍且偷生。”

艾莉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感受到了一丝落寞。

-----

“贾维斯？”

“我们被发现了，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你们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随着一声咚响，无线电对面突然陷入长久的沉默，在商议用发酵罐重现转变过程的爱德华和奥德丽回头盯着正拿着对讲机的艾维斯。

“你还在吗，贾维斯？”艾维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随后听到一声清晰的嗡鸣声，所有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无声的恐慌在他们之中悄然爆发。

“我的线人救出了一个关键人物！”特纳突然跑过来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艾莉·布罗姆利。现在他们正在赶来避难所的路上。”

“布罗姆利的女儿？她被抓住了？”爱德华惊奇地回问，“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个重大的筹码。”

“资本家眼中还会有自己的子女吗？”奥德丽不禁发出疑问。

“只能赌一把了。”

“先别管这个了——军队定位了我们的位置，我们必须赶快撤离。”艾维斯招呼人们收拾东西，和特纳商量撤离的事，“你告诉你的线人，不用过来了，直接开到你说的那个安全屋等我们。”

爱德华坐在椅子上盯着发酵器迟迟不动。

“爱德，我们得出发了。”奥德丽提着包催促他。

“我不能——”

“他们就快来了。”

“太阳快升起来了，错过或许就再没有机会。”爱德华捏了捏手指，“我们必须完成这个实验。”

“你会死的——”

“我已经死了。”爱德华擡头看了眼艾维斯，眼中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艾维斯和奥德丽对视一番，然后把包扔回原处。

“去他的。”

-----

“到了，下车。”

艾莉晃了晃身子，睁开眼后下意识往座椅里一缩，看到司机重新把头盔带上，跟着他下了车。

和熙的日光照在身上令人充满了安全感，艾莉用手遮住直射眼睛的阳光，偷偷瞟了瞟端着枪的士兵。

他全身被制服包裹得好好的，苍白的脸庞隐藏在头盔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艾莉克制住自己想要把他头盔打落的冲动，跟随他朝小屋方向移动。

她看到小屋的门虚掩着，门口似乎躺着一个人。她想要靠近点看清，身前突然被一只手拦住步伐。

吸血鬼士兵朝她摆摆手，随后举起枪对准小屋的窗户。

“出来，不然我就开枪。”

不到三秒，子弹直接打到窗户边沿，艾莉被他的举动吓得后退，然后她看到几个陌生人从小屋里走出，最前边的人举着双臂头发蓬乱，但看起来还是有点眼熟。

艾莉看到士兵把枪缓缓放下，身体向前倾了一点，又迅速站稳身子。

“好久不见，爱德。”

士兵的声音终于不是机器人那般僵硬了——

似乎还掺杂了一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