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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秘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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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秘境

取下木簪,沈鹮用霍引编的草蝴蝶上串起的韧草草草将发丝捆在一起,束成高马尾后再去叫醒一同坠落还在沉睡的人。

霍引化作人形,寸步不离地跟在沈鹮身后。

沈鹮率先去看脸着地的魏千屿,毕竟这姿势实在不雅,她也怕魏千屿在泥里闷久了把自己憋死,而跟着她的霍引则擡头看向一旁楝树上挂着的郎擎。郎擎摔下来时砸断了一排细碎的楝树枝,落了满地楝树花,那花还盖在了魏千屿的身上,画面实在有些滑稽。

沈鹮伸腿将魏千屿踢翻了个面儿,好在,魏公子的脸没什么大碍,只是啃了一嘴泥,还陷在了梦中没醒。

沈鹮从袖中掏出了瓷瓶,霍引瞥见后眨了眨眼,自觉地捏住鼻子。

若白容在场,必知晓这是何物,恨不得离百丈远去。

魏千屿睡着了没有防备,沈鹮闭息后打开瓷瓶塞,将瓶子放在魏千屿鼻下让他闻了闻,紧接着便传来猛烈的咳嗽声。一股恶臭顺着风飘至树上的郎擎哪儿,一次成功刺激醒了两个人。

沈鹮合上瓷瓶,那边郎擎已经从树上跳下来了。

他连忙去扶魏千屿,担忧道:“主子!”

魏千屿咳嗽完便推开郎擎,趴跪在一旁的桃树下拼命呕吐,这一天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只有半个果子也伴着胃里的酸水一并吐了出来。

魏千屿虚弱道:“沈昭昭,你给本少爷闻了什么?!”

沈鹮淡然道:“鼬妖的□□拌了点儿千足虫的尸体,放心,无毒。”

魏千屿闻言,又是猛地一阵呕吐,便连一旁的郎擎也有些忍不住心里犯堵。

这气味,虽无毒,但致命!

沈鹮见他们俩都算清醒了,再去了上官清清那边。

她如今对上官清清的看法有些复杂,从开始的不喜厌烦,到如今的些许同情,皆归于梦中的画面,如果她在梦中所见皆是真的,那上官清清的人生真算一场悲剧。

沈鹮对待女子便没有对待魏千屿他们那么粗暴了,她给上官清清把脉,确定她的身体无碍,便由着她睡到醒来。

魏千屿总算吐完了,那股难以言喻的臭味也终于散去,郎擎跟随在他身后四下打量,二人一并朝沈鹮这边走来。

郎擎道:“这里是秘境。”

沈鹮也是这样想的,秘境不是幻境,幻境为虚,秘境为实,秘境更像是创造于结界之中的真实世界。秘境中的一切皆为活物,只是时间流逝的方式或与外界不同,所以外界中融山入初冬,此地还是春暖花开。

沈鹮从未遇见过秘境,中融山中的阵法、结界或许有不少,可一旦碰见秘境,必能遇上传承。

他们也算阴差阳错地走了运,在入中融山的第一天便找到了传承之一。

活着的妖与人,哪怕是灵,都不能在幻境或假象中生存。凡有传承之地,传承者必将自己毕生所学藏于此处,待人发现,这些都是往日紫星阁先辈们留下来的秘法。

若想留下传承,便不是一朝一夕,也有许多先辈知晓自己大势将去,会主动走入中融山,或许还会埋身于此,幻境支撑他们不了太久,秘境便不同了。

沈鹮摘下一片桃花瓣,指尖在花瓣上写下一行符文,再将花瓣放去任由它于风中飞过,勾勒妖气的方向。

郎擎见状颇为震惊,他没想到一个如沈鹮这般年轻的小姑娘,竟能随手画符,以花瓣为符纸。他早在风声境便对沈鹮有些了解,因他一时无法脱困的幻境是沈鹮打破的,当时他见沈鹮便猜她应当至少是个朱袍御师,如今看来,她的能力绝不止于此。

她是谁?

郎擎莫名有些忌惮对方。

魏千屿没想那么多,他能力太低,甚至不知沈鹮方才是在画符,还以为她小女儿心态在玩儿花瓣,便问:“你们方才可做了梦?”

郎擎一怔,不自然地朝魏千屿看去,没出声。

魏千屿道:“在梦里,我好像变了个人,但那还是在蕴水,我记得千方州的路。梦里的我每日就做两件事,白日练习驭妖之术,晚上便去花楼找相好,这是谁的梦?”

魏千屿问完,立时对上了沈鹮的视线,沈鹮有些紧绷,她不自在地朝郎擎看去。

若说梦境相通,那他们四个同时坠入秘境,想必彼此的梦境也是打乱的。

她梦见了上官清清的过去,魏千屿梦见的应是郎擎,那郎擎梦见的是谁?他有可能见到魏千屿,也有可能见到……她。

不!不会是她。

若郎擎知晓她在隆京生活,在紫星阁长大,必定猜出了她的身份,也就不会还能颇为自在地面对她,看她的眼神也不是这般。

如此一想,沈鹮又将目光放在了上官清清身上,还在沉睡中的上官清清,会梦到她的过去吗?她若知晓沈昭昭就是沈鹮,一旦出了这秘境,是否会立刻揭发她?

“谁的梦?”魏千屿那边还在犯傻:“总不会是沈仙子的,你是女子,也从未去过千方州,更别说去花楼里找相好喝酒,我又不会驭妖之术,且说那是梦境,又不像是我的梦……”

到了此刻,魏千屿才反应过来。

他猛然回头瞪了郎擎一眼,郎擎的脸由麦色渐渐变红,魏千屿的眼神又震惊变鄙夷,他连忙朝郎擎踹了几脚:“恶心,恶心!你每天没旁的事儿干吗?总去飘香馆找翠娘,本公子在你梦里……我!你你你,你恶心!”

郎擎头脑一片空白,讷讷说了句:“属下打算娶她的,主子。”

“那也恶心!”魏千屿恨不得自戳双目,或将脑子挖空扔掉,也好过还能记得那飘香馆里翠娘依偎在“他”怀中,喂“他”喝酒的画面。

“我既梦见了你,那你梦见了谁?”魏千屿问。

郎擎道:“属下梦见了主子。”

那是魏千屿离开隆京后,压抑却又放纵,逗猫遛狗,总轻易陷入桃花的十年。

在梦里,郎擎至少见到了三次他被人救起或他救起了别人,而后对人“一见钟情”,邀请那人泛舟湖上,吟诗作对,其实他也不通文墨。旁人对他若小意温柔,他便因自己实则没付出真心而惭愧,生了退怯,旁人若对他全无好感,他反而越挫越勇,非要把事情闹大,闹到魏家家主那边,而后讨一顿打,以此来反抗,来表示他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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