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8（1/2）

chapter68

当天夜晚，于笙收到了梁雯浅的邀请。

她本来想当垃圾短信一块清掉，可正要按“删除”键时，屏幕又弹出一条信息：

【祁灼现在就在昊哥的酒吧，他们好像吵起来了，你确定不过来阻止一下？】

刘昊。

又是刘昊。

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想躲都躲不开。

刘昊的酒吧毕竟是刘昊的底盘，万一两人真吵起来，祁灼肯定会占下风。

以祁灼那种不服输的性子，刘昊肯定会想办法磨一磨他的硬骨头。

在对方的地盘，叫一群人不成问题。

但吃一堑，长一智，被骗过一次后的于笙已经有了警觉心。她向祁灼发信息求实，对方却始终没回。

看来真的遭遇了不测。

于笙迅速下楼，在路边叫了辆出租车，把终点定在刘昊的酒吧。

虽然知道梁雯浅没安好心，但她必须这么做。

冒一次险而已，祁灼还在那儿，自己不会出什么事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

这次她多留了个心眼，在进去之前提前设置了半小后内自动拨打报警电话，除非她取消，否则会直通警察局。

虽然知道警察应该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胜在有备无患。

当真正出事的时候，人往往是来不及思考的。

明月颠沛，无穷恨，只有酒浓。

刘昊的酒吧生意不错，一到晚上，周围几十米都堵车。

于笙怕耽误时间，在距离终点还有一百米的地方下车，匆匆往酒吧大门的方向跑。

人流熙攘，灯火如昼。道路两边，一字排开的仿古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映照着这宽阔平直的马路。

一路向前进入酒吧的大门，于笙忍着震耳的音乐四处东张西望，忽然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口鼻。

“救——”

由于被捂住嘴的缘故，发出的声音又小又模糊不清，自然没有多少人注意。

“嘘，是我。”

身后人散发的气息异常熟悉，又令人安心。

——是祁灼身上常有的淡淡的烟草味。

说来也怪，于笙不喜欢烟味，甚至有些反感，但烟草味一旦放在祁灼身上，却莫名令人感到舒适，像是枯木焚烧后留下的木质烟草味，带着些许野性。

于笙这才放下心来，缓缓回过头来。

浓厚的烟雾远离了那张脸，灯光下那人冷戾的眉眼再一次清晰起来：

“谁让你来的？”

“梁雯浅说你和刘昊吵起来了，让我赶紧过来。”

“她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你长脑子没？”祁灼恶狠狠地教育她，“她说什么你都信？被骗得还不够惨么？”

“……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我以为你真的出事了。”说到这儿，于笙有些委屈，又带着点恼怒，嗔怪道，“倒是你，大半夜不回消息在这儿装神弄鬼，我差点就要拿防狼喷雾喷你了。”

祁灼不想让她担心，随口找了个劣质的理由：

“老子在睡觉不行啊。”

“……睡觉能睡到酒吧来？”

他继续胡编乱造：“半夜醒了，出来喝点小酒。”

“你就别骗我了。”于笙一点儿没给他面子，拆穿他的谎言，“有什么是不能说的，非要说谎。而且还编得漏洞百出，你真当我是傻的吗？”

稍作停顿，她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还和刘昊有联系？”

“生意上的往来。”祁灼沉默片刻，道：“而且我和他是一个圈子的人，交集不可避免。”

于笙急了，嗓音不自觉地加大：“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情绪激动导致声音过大，顿时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幸亏背景音乐够大，才没有让别人听清他们的讨论内容。

祁灼被盯得尴尬死了：“小点声。”

“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要让其他人也听到。”

然而对方只是不屑地晃了晃脑袋，冷笑道：

“别逼我把你嘴堵上。”

于笙感觉这种离谱的事儿他真干得出来，于是压低了声音，好声好气地问：“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幺蛾子了吧？”

“刘昊最近在做违法生意。他经常找我谈话，意思是想和我一起干。”

“什么？！”于笙一下子弹起，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刘昊那家伙，竟然还在干那种非法的勾当？！”

“声音这么大，你难道想让我也被抓走吗？”祁灼淡淡道，“我曾尝试过用录音笔搜集证据报警，但他拿我姑姑的生命安全威胁我。”

“我承认我自私，但在大局面前，我更想保护好我身边的人。”

夜色斑驳，众生冷漠。人性使然，死亡亦然。人的行为大多都出自爱之本性的延伸，而当一种羁绊足够深时，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假设的背景板。

可他毕竟不是侠士，他不要天下，只要天上捧出的那一轮明月。烙印在人性里的自私，令他多数时候都在用他憎恨的方式在虚度光阴。

他是这般贪婪孱弱，以至于除了至亲之人，其他人都是承载其情绪的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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