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1/2)
夜色如墨,微风无声地渗入废弃管道的铁锈缝隙。陈旧的钢铁管道横亘在干枯的河道旁,表面爬满了暗绿的苔藓和褐红的锈迹,像一条僵死的巨蟒,半截淹没在浑浊的河水中。
赵长胜蹲在管道入口处,手指抚过边缘参差的裂口——那是年久腐蚀留下的锯齿状伤痕。
管道口处用一道铁栏杆焊死,但早已被陆思茹锯开了一角,现在正用一块破布缠绕掩饰着。
对照着陆思茹留下的几处暗记,并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这才放心的拽开锯坏的一角。
进去的通道是打开了,但赵长胜并没有贸然钻进去,他偷偷的潜伏到一旁又观察了十几分钟,见没有异动,这才深吸一口气,钻了进去。
不由得他不小心,他孤身一人,管道内又是个死地,一旦被人堵住,那就是必死的结局。
管道内部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杂着化学药剂残留的刺鼻气息,仿佛某种有毒的生物在黑暗中缓缓呼吸。
管壁上的锈层像干涸的血痂,随着他的动作簌簌剥落,在寂静中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手里是个微型手电,只能照到前面两三米远的地方,前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通往地狱的通道。
管道高大概一米三四的样子,得哈下腰来走,好在赵长胜有些瘦小,并没有觉得费力,他的手电时而打开时而关闭,更多的时候是摸索着管壁前进。
他无声地前进,靴底偶尔碾碎不知名的硬块,可能是玻璃,也可能是某种化学结晶。管道在一个拐弯处突然上倾,他不得不压低身体,半爬半蹬地向下上移动。铁锈的碎屑沾满了他的手套掌,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突然,他的手在地上摸到了一个不大却柔软的东西。
赵长胜用手指一捻,立刻发现这是个烟蒂。
潮湿的过滤嘴显示着烟蒂的新鲜程度,显然被丢弃不长。他的呼吸骤然一紧,整个人贴在管壁上,一动不动,就这样静静的等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
黑暗中,听觉变得格外敏锐。身后传来金属的轻颤,像是有人踩上了管道外壁。赵长胜瞬间静止,呼吸凝滞。那声音又出现了——不是老鼠,不是风声,而是有节奏的、谨慎的移动。
有人跟着他进来了。
他缓缓将烟蒂扔在地上,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匕首。陆思茹的暗记没有被动过,可这烟蒂却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又或者……是诱饵。
管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霉味和铁锈的气息中,好像隐约混入了一丝烟草的焦苦随着微风从外面吹了进来。
赵长胜屏住呼吸,耳廓微微颤动,试图捕捉任何异常的动静。
突然,后方传来一声金属的轻响,像是刀尖轻轻刮过管壁。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绝对不会是自己人。
赵长胜趴在管道拐弯处,一动不动,像一块锈蚀的废铁融进黑暗。他的匕首紧贴掌心,刀刃朝外,呼吸压得极低,几乎与管道内潮湿的霉味融为一体。
身后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鞋底碾碎铁锈的沙沙声清晰可辨——不止一个人。
第一个黑影弯腰刚转过弯,赵长胜猛地打开手电晃了一下,然后迅速从地上弹起,匕首如毒蛇一般刺了出去。
仅仅是一瞬间的光亮,他已看清了身后三个人的位置,骤然发起进攻。
猝不及防,对方的狭窄的管道内根本来不及闪避。
刀锋精准地扎进他的咽喉,温热的血喷溅在管壁上,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下去。但尸体还未落地,赵长胜已如泥鳅一般从尸体身旁的缝隙猛然滑过直扑第二个人。
风声骤起,对方反应也是极快,向着风声袭来的方向猛然砍去。赵长胜身子向下一滑,一股刀风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在锈蚀的金属管道上砍出一串火星。
赵长胜侧身一滚,避开刀锋,趁着火星迸起的瞬间反手一划,匕首割开对方的腕动脉。
那人闷哼一声,刀脱手落地,但第三个人已经从他身后袭来,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拧断他的颈椎。
赵长胜眼前发黑,肘部猛地向后一撞,正中对方肋下。那人吃痛松劲,他趁机挣脱,转身一刀捅进对方腹部,再狠狠一拧。
血,热得发烫,顺着刀柄流到他手上。
第三个人踉跄后退,撞在管壁上,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最终滑倒在地。
赵长胜没有停留,甚至没再去管只划断手腕的敌人。他压低身形,朝着管道入口处疾奔。身后,远处似乎又传来脚步声——还有更多的人正在扑过来。
他必须逃出去,现在!
敌人早有准备,这,一定是个圈套。
管道内高低不平,还得弯下腰奔跑,锈蚀的金属刮破了他的肩膀,但他顾不上疼。身后,追兵的叫骂声和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呯、呯”,枪声骤响,弹头打在管道内火星四溅,一颗流弹“噗”的钻进他的肩膀。
赵长胜咬牙冲刺,在最后一刻纵身一跃,从狭窄的管道裂口挤了出去,滚落在河岸边的泥泞中。他毫不停顿,翻身爬起,一头扑进对岸的河堤,一哈腰,背在身后的冲锋枪已然拽了出来。
谁也没有料到,战斗竟然在河堤这边率先打响。
赵长胜的背脊紧贴着河堤的混凝土斜坡,冲锋枪的枪管无声地探出。肩膀的枪伤火辣辣地疼,但他的手稳如磐石。
管道裂口处,第一个追兵的身影刚探出半个身子,赵长胜的食指已经扣下了扳机。
“哒哒!”
两发点射。第一颗子弹掀开了对方的天灵盖,第二颗直接贯穿咽喉。尸体像破麻袋一样栽进泥水里,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第二个敌人反应极快,猛地缩回管道内,但赵长胜的枪口早已预判了他的位置。
“哒哒哒!”
三发子弹穿透薄薄的铁皮管壁,伴随着一声惨呼,鲜血从缝隙里汩汩渗出。
第三个敌人呼地冲来,速度极快,刚冲出两步,赵长胜的子弹又打了过来。
“哒!”
精准的单发。子弹从眉心贯入,那人的后脑勺瞬间炸开一团血雾,仰面倒下。
管道内传来慌乱的喊叫声,剩余的追兵不敢再贸然冲出。赵长胜趁机更换阵地,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他的呼吸平稳,眼神冷得像冰——这不是战斗,是一夫当关的收割。
远处,爆豆般的枪声传来。赵长胜知道,一定是狙击点那边打了起来。他最后扫了一眼管道裂口,那里已经没了动静。
他冷笑一声,掏出手雷用力朝管道口处扔去,而且是接连两颗。
“轰、轰”的两声巨响,一阵浓烟过后,坍塌的泥土直接掩埋了管道口,再也没有人能够从里面出来。
赵长胜转身消失在河堤的阴影中,只留下一地弹壳和逐渐被河水冲淡的血迹。
蒋晗一脚踹开房门,两把大黑星正要泼疯般的倾泄,却发现房间内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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