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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第64章等一个,会回来的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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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再闭眼,直至午后,有狸奴蜷在曝书石上,尾尖扫落残叶,晾在回廊下的柿饼渐次沁出糖霜,他听到熟透的木瓜坠入枯荷塘,漾开的涟漪惊散池底天青色的旧年月色。

又等到暮鼓时分,火云漫过瓦当,将纹花窗烧成了晚霞,虫儿于面前翻飞....

他闭上了双眼,继续冥想,此时,他的心静了下来。

直至蝉鸣透其双目,他才胆怯地眯开了眼睛,日轮碾过瓦顶,将芭蕉影子烙在石板缝隙,竹下松墨香,老槐树叶茂,一叶蜻蜓掠过,铜钱雨砸碎在朱漆栏杆,他身着蓑衣,坐看去,笔作与自己一样,也穿着蓑衣,微闭双目,似在听雨。

往右看去,小四的坐垫已经没了,他于此感受到了莫大的空虚和孤独,更不愿闭眼,子夜骤雨初歇,灯笼在穿廊下投下流动琥珀影晕,三两只萤火虫停在了木子云的面前,冷光衔着星光,坠入坐垫前一个不知何时放置的盛着酸梅汤的钧窑碗。

可这些景儿不属于他,他的心始终无法化入这一幕幕景色中,只跌落在那一幅幅长卷的留白处,他在此,却不在此。

木子云开始心痛,他抓着胸口,但面上非常平静,好像心只是心,不是他的身内物,伸出手来,他终于忍不住去触碰笔作,拉动了笔作的衣角,想将其唤醒,也要结束这一场心修。

可他忽然发现自己并未碰到笔作,而抓着的衣角其实是一缕夏夜的风,他低声呼唤了几声,又伸出手来,这次,他得到了回应。

他的手被抓住了,是笔作握住了他的手,而笔作头上的蓑帽落下,老年的笔作出现,接着慢慢年轻,中年、青年,青年的笔作抓住了木子云的手,像是把木子云不是自己的心,托回了他的身体里。

木子云有些迷茫,笔作变成了原来的笔作,而他们面前的景色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小四懒洋洋地躺在坐垫上,它是不需要修行的,最大的作用就是做一把圣器。

笔作眉若弯月,嘴角勾动,握着木子云的手,看着前方说道:“以后,孤单了,想家了,就来这里坐坐,这个地方一直都在,从来没有变过,我就坐在这里,我知你在,你也知我在。”

木子云似懂非懂,缓缓抬头看着笔作,许久后,开口道:“这是一个约定吗?”

“是,很久之前的约定了。”

“与你约定的那个人,回来过吗?”

“没有”笔作微笑着回道,“可是我答应过他,要一直保留着一个座位,我没有见过,但我知道,有人一直回来过。”

木子云怔了一下,抬起眼,紧皱的眉毛缓缓松弛,转回头去,收回了手,他低声说道:“我替他们谢谢你,为每一个‘回来’的人。”

“这是约定....不用谢...”

木子云不甘心地转过头,红了眼眶,问道:“神尊,你等的那个人,是我吗?”

笔作的脸抽搐了一下,他低下了头,又立刻抬起,和蔼地望着木子云,他伸出手,摸了摸木子云的头,却没有回答...

木子云嘴角轻轻一勾,点了点头,苦涩的笑容铺在脸上,但展现的却是释然,顿了许久,说道:“我不喝酸梅汤,换成米粥吧。”

“好啊.....”

二人相视一笑....

木子云望着院子,笑个不停....

(南觉的话:南觉以前说过,自己最喜欢的角色是方天慕,甚至他本该是阴阳石第一部的主线男主,可是,南觉写到如今,渐渐才发觉,方天慕是众星捧月的少年的梦,均士魅是不甘又激昂的少年的嘶吼,言江是少年垫在心底可自证和自我安慰的谎言,唯有木子云,他就是少年,就是我自己,他一步,我一步,我一字让他心痛,他十年让我再无安眠,他自己赐予了自己生命,他是南觉,也是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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