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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拙劣的反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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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口话事人失踪,他们这些管着场子的四九仔们,全都齐聚堂口陀地,等上面的大底们吵完再动手。

“我丢!大晚上还这么多人,不用开工做生意咩?”

池梦鲤推开门走进宏升雀馆,见到吧台正前方坐着一溜人,也是无奈地抱怨了一句。

“开咩工嘢!话事人都不见”

“胜哥!您回来了!”

正在抱怨的四九仔感觉讲话的声音有点耳熟,他赶紧抬头看去,发现池梦鲤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他赶紧跳下台,大声喊道。

其他四九仔们全都站起来,赶紧跟王者归来的老顶打招呼。

“都坐!我先去换身衣服!”

“去对面礼记,给我订上几桌,兄弟们大晚上还守在陀地,各个都有心了,我请大家食宵夜。”

池梦鲤点了点头,将手指上的烟头精准地弹进垃圾桶中,然后顺着楼梯往楼上走。

三楼的办公室内,已经吵的不可开交,菠菜东正吹胡子,瞪眼睛,用力拍打着桌子,嘴里大声地骂道:“扑街,胜哥只是出去散散心,黑阿虎你这扑街就要查账。”

“真是狼心狗肺!”

“你身上穿的,手腕上戴的,你住的公寓,生意,跑车,装修队,那个不是胜哥给你的,当二五仔,是要天打五雷轰的!”

“你查账!你有什么资格要查账?”

听到菠菜东的话,黑阿虎心中冷哼一声,但表面上还是一脸委屈,开口解释道:“阿东,你说话要讲证据,胜哥对我好,我全都记在心中。”

“胜哥只要一句话,刀山火海我肯定闯,如果我皱一下眉头,我就是企街女养的。”

“你行行好,长点脑子,现在已经过了四点钟,马上就要天亮了,生叔要点今年的账,我们规费交多少,是胜哥说的算,但年底了,字头要查账,我撑不住。”

“我是堂口白纸扇,肯定比你这个草鞋有资格,大家说是不是!”

黑阿虎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向身边几个买通的大底,示意他们站出来讲话。

这些大底收了黑阿虎的钞票,并且白纸扇睇账,是字头的规矩,但各个堂口有各个堂口的潜规则,一般都是揸fit人和头马管账,白纸扇只是堂口大底,是空架子。

但潜规则是潜规则,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讲,他们也纷纷开口。

“东哥,阿虎哥讲的没错,胜哥现在不在,阿虎哥辈分最大,还是字头的白纸扇,打开保险柜,找账交上去,没问题的!”

“对!字头家规,白纸扇管账!”

“.”

菠菜东看着这些墙头草,脸都气红了,他就算是痴线,也知道账本的重要性。

当年胜哥坐稳位置,就是抢账本,掌握了油麻地堂口的财政权,过程看似轻描淡写,但过程是险象环生,如果不是胜哥的身手了得,当机立断,还不知道要晒多少次马,开多少大片。

账本就是油麻地堂口的龙头棍,肯定不能交出去。

再者说,账本内有多少门道,菠菜东比谁都清楚,胜哥为了兄弟们,故意做烂账,坐馆和喳数心知肚明,就是没有证据而已。

如果黑阿虎真把真实账本送上去,胜哥肯定不会翻身。

今天晚上就算是炸营响雷,都不能把账本交出去。

坐在一旁的吉眯,也是看出来这是要逼宫,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跟菠菜东是亲老表,没有菠菜东当时的引荐,也没有自己现在的荣华富贵。

况且他对字头全无好感,只认胜哥是亲大佬。

想到这里,吉眯立刻站起来,走到了几个出声帮忙的墙头草面前,一记耳光直接打在了领头人的脸上。

现在就得狠,不狠站不稳了!

“讲乜?”

“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叽叽歪歪,挑那星!你们要是敢在叽叽歪歪,我吉眯自掏腰包,保证每人都能领到一副水泥棺材。”

脸上挨了一巴掌的大底,是跟黑阿虎混庙街的,挨了一下,肯定要站起来,但他也不敢出手,毕竟眼前的人是晒马王吉眯,一声令下,就能把自己的场子全都掀翻。

除非是出手直接把这个扑街给废了!

但靓仔胜现在只是下落不明,条子们还没有通知领尸体,他也不敢出手犯家规。

如果靓仔胜真回来,肯定要清理门户,自己全家老小肯定都得玩完,他才收黑阿虎几万块,犯不上跟这个扑街一条路走到黑。

水房混不下去,那就去跟老福混,黑阿虎在巴闭,也搞不定庙街整条街,凭自己跟十二少的交情,过档去老福当个睇场大底,肯定没问题。

见吉眯动手,黑阿虎赶紧站起来,将两人拉开,隔在两人正中间,故意大声说道:“吉眯,都是同门师兄弟,动手就太过分了。”

“在陀地动手,你这是再打胜哥的脸,实在是太过分了!”

“阿东,今天晒马,伤了十几个兄弟,还有二十多个兄弟噱进班房,安家费,保释金,都需要大把的钞票,这事按道理归堂口管。”

“不拿出账本记一笔,点解掏钱,办公室内的扑街,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三更穷,五更富的臭西,根本拿不出钞票来。”

“你指挥堂口兄弟们做事,不能让兄弟们自掏腰包。”

“保险柜打开,账本掏出来,在上面记一笔,取出这周的规费,把兄弟们的安家费,保释金,医药费付清。”

“账本你来保管,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见老顶,喳数,只要把这关糊弄过去,我们也可以安心等胜哥回来。”

黑阿虎还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表示自己后退一步,他怎么做,都是为了堂口,为了兄弟们。

坐在门口的泥螺,是黑阿虎的新细佬,年轻人,脾气爆,可不管菠菜东和吉眯的江湖地位,他立刻站起来,大声说道:“堂口做事不公,这次我们庙街的兄弟,冲在最前面,撑老顶。”

“但现在兄弟们躺在医馆的床上,没钞票付账,医馆的师傅,认钱不认人,就是不动手用药。”

“被噱进班房的兄弟们,没人保释,正在里面蹲。”

“菠菜东,你个臭西,没人性啊!”

坐在沙发上的火狗,欢喜,听到有人骂自己大佬,立刻就站起来,指着泥螺开口骂道:“咩嘢!你讲咩嘢!”

“是不是找死!”

火狗用手指在泥螺的鼻子上杵了几下,瞪大双眼,想要把泥螺吃了。

坐在椅子上的阿聪,也不善地看着黑阿虎几人,手指缝隙中的刀片,上下翻动。

“今年的最后一天,还这样热闹,我真是大开眼界啊!”

“吵吵吵吵,吵你们个死人头!”

池梦鲤站在楼梯口听了几句,立刻就反应过来,黑阿虎是来趁火打劫,逼宫的,抢账本是自己的老路,黑阿虎这段时间跟在自己身边,也算是学到不少真本事啊!

站在办公桌内的菠菜东赶紧把人扒拉开,走到了池梦鲤的面前,双眼微红,激动地说道:“胜哥,你没事就好,老顶说你是出去做事,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干掉书生鬼,给您报仇。”

池梦鲤拍了拍菠菜东的肩膀,让自己这位忠心耿耿的头马,不要激动,他穿过人群,坐在了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打量着人群。

“阿虎,你身边有不少新朋友咩?”

“要是堂口的兄弟,就要入堂口的海底,要是你阿虎为以后准备的兄弟,就不要带进陀地,如果出了事,你的肩膀,不一定能撑得住!”

现在不是动黑阿虎的时候,池梦鲤有一个计划,需要黑阿虎继续当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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