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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师尊和徒弟的尸体擦肩而过 “你把景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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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鸿明见状,嗤的笑了出来:“他都成哑巴啦,怎么说话啊?张少主,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呵,断袖就是断袖,怎么还男的女的都要啊?如今你那个娇滴滴的未婚妻,可是怀上了你的骨肉呢。难道你要为了我们乌师兄,就抛妻弃子?真是可笑!”

“本来我们乌师兄的名声,都被魔尊败坏完了,再要是逃婚跟你这个有妇之夫在一起,那他成了什么人了?”孔鸿明满脸嘲讽,说话也阴阳怪气的,却一字一句都直戳要害。

张子隐身形剧烈摇晃,突然有点站不稳了。

但很快,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冲了过去,推开沈渡江,一把握住了乌景元的手臂,大力将人往自己身边拽,急切地唤:“景兄!你跟我走!”

“休想!”沈渡江眸色一沉,下意识也一把抓住了乌景元的手臂。

如此一来,“乌景元”被两个男人公然抓住,还一左一右地大力拉扯,两股雄浑的灵力,在他身体中流窜,大有一副死都不会率先撒手的架势!

可怜此刻的乌景元是宁书假扮的,原本他就为了伪装乌师弟,特意服下了隐藏修为的丹药。

此刻与普通凡人无异,偏本体还是条小蛇。

今日合籍,自然少不得摆席,席面上自然有酒,也不知谁饮了雄黄酒,此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宁书几乎快要维持不住,显露原型了!

顾澜夜见状,心里一急,立马起身要上前阻拦。

可他慢了一步,就听砰砰两声,方才还旗鼓相当,角力争夺道侣的两个年轻人,双双被一股强盛到无法抗拒的灵力,震得甩开了手,往后连连倒退。

向四面八方溢出的灵力,如同煮沸的开水,咕噜咕噜冒着气泡。

“大殿之中,岂容你二人公然放肆!”

苍溪行束手而立,正好挡在乌景元的身前。

语气阴沉刺骨,周身的寒意如同化作了实质,在场诸人都为之一惊,纷纷神情大变。

宁书距离最近,自然所受威压最重。

他清楚感受到,自己蛇体的骨骼,在这种凛然的寒意笼罩之下,隐隐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仿佛锈迹斑斑的铁条,稍微动一动,就有可能断裂成几截。

快维持不住人形了!

得逃!

宁书咬紧牙关,求生的本能迫使他往后倒退,迅速远离师伯。

可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蓦然被一只钢筋铁骨般的大手,狠狠钳住了,师伯的声音又低又沉,似从牙缝里一字一顿挤出来的:“我允许你提前离场了么?在你眼里,师尊只是你用来行礼叩拜的活|体神龛?”

“……”

“行礼行得那般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你已经改变了心意,对么?”苍溪行忍不住问出了口,嘴里都隐隐尝到了血腥味。

既然乌景元能那么坦然地跟沈渡江行结契礼,那么跟师尊……

“呃,唔……”

宁书忍不住发出了吃痛的闷哼。

很低很低。

可苍溪行还是瞬间察觉到了异样,神情骤然惊变,越发用力地攥紧对方的手臂,一挥衣袖。

面前少年的身影,在一片光芒中发生了变化,最终化作一条小青蛇,被他紧紧攥在了掌心。

“师兄住手!”顾澜夜急不可耐地伸手阻拦,“别掐别掐!那是我家书书!”

“居然是你?”苍溪行竟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动怒。

蓦的,他想到了什么,瞳孔瞬间就骤缩成了绿豆大小,如地震般的颤动,声音和呼吸似乎都被冰冻住了,“说,你把景元藏到哪里了?!”

————

“这鬼天气!都二三月了,怎么还下雪?”

“老一辈人说,瑞雪兆丰年。”

“年早过了,还年年年的,再这么下去,咱们还咋做生意啊?”

在穷乡僻壤的小镇子上,年轻的夫妻早早起了身,男人打开了店门,站在门口,望着路面上过膝的积雪,沉沉叹气。

身后的女人正动作麻利地把板凳放下来,听着自家男人的抱怨,时不时应一句。

“前天晚上来咱们店里沽酒的那个客人,也不知怎么搞的,死了!我就说那么晚了,天寒地冻的,早点打烊回家看孩子,你非不听!还烂发什么善心,给人灌了半葫芦米汤,这下好了,人死了,死的地方离咱们店那么近,可别缠上咱们了!”

女人闻声擡了擡头,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忍:“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冷天的,我看他衣衫单薄,淋了一身的雪,冻得哆哆嗦嗦来店里,连句话都不会说,比划半天就为了讨口吃的,年纪又那么小,多可怜啊。”

“哼,你看谁都可怜!”男人嗤的冷笑,“我昨个去看啦,他们说是摔死的,脖子都断了,趴在雪地里冻得梆|硬,旁边全是血,死得倒是惨。官差扯开挡脸布一瞧,丑得都没个人样!”

“嘶,那后来呢?”女人问。

“后来?哼,就盖了张白布,也不说把人擡走,在雪地里守了半天没人认领,就擡到义庄了,我看八成是个外乡人。”

男人边说,边抓起一旁的大扫帚清扫积雪,嘴里依旧絮絮叨叨个没完,“客死异乡咯,那义庄地儿满了,也没个空棺材,就用草席随便裹了裹,找了个犄角旮旯地一丢。听说再要是没人认领,就要跟义庄里的那堆犯人尸体,一道儿埋乱葬岗去!”

女人惊呼:“这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男人往快冻僵的掌心里,哈了口气,不悦地睨了女人一眼,“跟你非亲非故的,你急个什么劲儿?我可告诉你,千万别跟人说咱们见过那小子,万一官差借着查案,来咱们店里大吃大喝,我跟你没完!快,把桌椅板凳摆好了,就赶紧去后厨生火做饭去,咱们先吃口热乎的垫吧垫吧,这该死的鬼天气!”

男人又是一通咒骂。

忽然眼尾余光一瞥,见远远行来一位身穿白衣,衣着华贵的青年,忙放下扫帚,搓着手笑呵呵迎了上去。

“大冷天的,公子冻坏了罢?赶紧进店里坐坐,店里有上等的桂花酿,喝上一口,浑身都热乎乎的!”

苍溪行垂眸瞥了眼卖力招呼的男人,阖眸静静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灵力波动。

按照顾澜夜的说法,他放走了乌景元,因担心乌景元在外会有危险,还特意赠了他一堆黄符。

其中就有追踪定位符。

顾澜夜还多长了个心眼,暗中通过此符来确定乌景元的位置。

可苍溪行一路追至此地,就再也感应不到了。

再度睁开眼眸,苍溪行询问:“你可曾见过一名少年,约莫十九岁,身高到我的胸口,面部毁损严重,不会说话……”

“没见过没见过!”男人连连摇头,“这大冷天的,街上别说是人了,就连个鬼影都没有!你看这积雪深的,都快把人给淹了!”

边说边又抱起扫帚扫起了雪。

苍溪行静静站了一会儿,听着耳边传来沙沙沙的扫雪声。

片刻后,擡腿离开了。

约莫走了百步,脚底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苍溪行以为是小石头,本想直接碾过去,可不知为何,冥冥之中似有什么指引。

他弯下腰,从厚厚的积雪中,挖出了一只小哨子。

哨子布满裂纹,已经不能再吹了。

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血迹。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己几年前,送给景元的。

如今竟出现在此地,可见景元必定来过这里。

可是为什么,这小哨子会掉在这里,又为何会裂开?

上面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再度涌上了苍溪行的胸口。

他竟一瞬间闷疼地直不起腰来。

耳边蓦然传来敲锣打鼓声,紧接着就是嘹亮刺耳的唢呐声。

一名披着白布的官差,从竹篮里抓了一大把纸钱,哗啦一声撒向了半空,嘴里发出低沉尖锐的声音:“纸钱开道,亡魂殡天,生人勿近咯!”

唢呐声由远及近。

一群披着白衣的壮丁,拖着马车缓缓从远处行来。

马车上满满当当,摆满了不下于十具尸体,都是用草席随便裹一裹,再用白布盖着的。

马车后面还有人力擡着的棺椁,一具接着一具,浩浩荡荡的,放眼一瞧,如同一条阴森恐怖的出丧人龙。

很快这里的动静就吸引了不少百姓出来看热闹。

“呸!一群欺男霸女的死刑犯,死都死了,官府还搞这么大阵仗地下葬!要我说啊,直接往乱葬岗一丢,让野狗分吃了!”

“小点声!那县太爷定是收了犯人家眷的银子,喏,你看马车上拉的,定是家里没使银子的,一张破草席裹裹就完事了!该!恶人自有天收!”又一人道,还狠狠啐了一口,抓着烂菜叶子就远远往马车上砸。

那出丧的仪仗,刚好同苍溪行擦肩而过。

他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手里的小哨子上,听着百姓们的议论,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

片刻后,他攥紧小哨子,朝着跟丧葬队伍相反的方向行去。

就在身影与装满尸体的马车错开时,车轮碾到了一块滑石,惊着了马儿。

马儿嘶鸣一声,前蹄上扬。

颠簸之下,一条纤细的手臂,蓦然从草席中滚落出来。

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尸斑,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斑纹。

原本紧紧攥着的小木雕,也在这一刻滚落在了雪地里。

发出沉闷的声响,这点声音比雪落时还轻,掩盖在人声和唢呐声中,根本就听不清。

苍溪行突然觉得心脏特别痛,像是被刀子狠狠搅碎了一样。

毫无任何征兆的,他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溅在雪地里显得触目惊心。

惝然回眸时,漫天飞舞的纸钱,如同下了一场不合时宜的雪。

他的眼眸几近呈现灰白色。

隐隐地,他觉得心脏最深处,狠狠塌了一角。

好像有什么很宝贵的东西,慢慢从掌心里流逝了,他竟怎么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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