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太子妃(1/2)
第72章太子妃
“太子妃要奴怎么偿还?”他扬脸直视她,眸中波澜翻滚,贴上去舌尖温存一番,视线始终不曾移开。
“这样......太子妃喜欢吗?”
越棠直吸气,双手无措地攥着案沿,指甲划在镶黄杨边雕竹节文的板心上。他覆在那珠玉上百般揉弄,愈发快起来,激得她喊出声,通身紧绷得似一张拉满的弓,不知何时一哆嗦,蓄得水葱似的一截指甲“咔哒”一下磕断了。
她抖得撑不住,直往下坠,太子箍着她的腰将她定在长案上。缓过这一遭,她示意他起身,太子却没动,擡起头,慢悠悠舔了舔唇,“太子妃对奴满意吗?”
满意呀,这件事上,她从来没有过不满意。
“谢太子妃夸奖。”太子站起来,牵过她的手,隔着衣料,引她感受那蓬勃的势头。
女郎的柔荑果真是不一样的,这回僵直的换成了他,竭力按捺住奔涌在血脉中渴望,俯身依偎在她颈窝,压着嗓子说:“太子妃既然满意,奴想向您讨个赏。”
如今他玩这一套是越发熟练了,一招一式都浑然天成,很快挠得越棠又来了兴致。可是她好累啊,再好的身体也禁不住空着肚子作耗,咬了下唇,摇头说不要。
“我没力气了,而且好饿。”
太子倒真听她的话,她说不要便停了手,略整了整身上衣袍,迈步到殿门前扬声唤人。宫人们很快送来膳食,无声无息地放下后便却行退去,眼帘都也不曾掀一下。
太子端了碗粥,抱她坐在怀中,拈起一勺,吹一吹,再填进她嘴里。越棠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服侍,横坐在他膝上,双脚悬空坠在一边,惬意地晃荡着。
吃饱喝足了还是要谈谈正经事,紫宸殿上的争议终于是告一段落,谏官的陈辞,恃凭玄乎的天象之说,到底稍稍赢得了一些声势,另有两位臣子附议,请天子再斟酌太子妃的人选。好在皇帝还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借口先睿王妃曾入太和宫修道法,有度牒加身,轻飘飘地将法礼上的症结揭了过去。
越棠吃完一小块水晶龙凤糕,扑了扑手,又就着太子递来的茶水漱口,收拾停当,心满意足地把他推开,自己坐到了南窗下的茶案边。
“反正结果不过如此,殿下先前还要去紫宸殿上理论,还说不是昏了头?”
他的太子妃果然无情,用完了就远远丢开手,也不知道稍稍投桃报李一下。太子递去一个眼神,略显幽怨,“孤不愿有人在大殿上公然诋毁你,孤为你辩驳,是最基本为夫之道。”
“有什么可辩驳的嘛。”越棠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摆弄棋盘上的棋子,“都是些车轱辘话,殿下知道他会说什么,他也知道殿下会说什么,要分出胜负,本来就不在这上头。”
太子听她笃定,不由好奇,“那依太子妃的意思,要如何取胜?”
只见他的太子妃扬唇一笑,日光透过窗倾泻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丝丝缕缕的鬓发,轻灵又慵懒。太子脑子里忽然浮起一个念头,她美,她说什么都对。
“眼下谏官不认识我,我于他而言,仅仅是太子妃,是个没有面目的名号,难听话自然张口就来。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是谏官那样刚直的人物,只要他见识过我的好处,还能毫不介怀地诋毁我吗?”
边说,她一边勾起缕发丝缠弄在指间,歪着脑袋又冲他一笑,“我这个人,殿下也是知道的,极具人格魅力。这世上不喜欢我的人很少,日久见人心嘛,谏官一定也不例外,会为我的品格所折服的。”
这点太子倒不怀疑,可听她的意思,是要亲自会一会谏官吗?
他迟疑道:“孤可以召谏官前来东宫,只是你若出面,一旦谈不拢,谏官对你的成见会更深。”
越棠摇头,“我见他做什么?我见他的夫人、他的老母亲就行了。”
夫人之间的会晤要简单得多,绝不会像朝堂上那样针锋相对,何况她确实招人喜欢,都不必装样,也能在两位夫人心中留下好印象。谏官再强硬,也敌不过发妻的枕头风、慈母的规劝叮咛吧!
太子心悦诚服,走过去揽住她说:“中宫空悬,后宫也没有位高的妃嫔,往后太子妃少不了要与命妇们周旋。孤与太子妃携手同心,必能披荆斩棘,协助父皇守好这江山。”
太子原还担心,她是安于逸乐的性情,硬生生将她拖进这东宫里,掺和进诡谲的朝局,是否会令她生厌。好在没有,起码目前看来,他的太子妃很好地适应了这个新职位,面对一点点小挫折,心态依旧乐观积极。
两人一番商议,都觉心胸开阔不少,朝会时小小的风波就算是过去了,烦人事撂开手,转而专心享受起太子最后一日休沐的清闲时光。
翌日没有朝会,太子一早陪太子妃回门,在周家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归宁宴。
回到东宫处理政务,一应皆如常,只是如今宫里多了个人,夜里回到后院,迎接他的再也不是空空荡荡的大殿了,有个人在期待着他回家,时刻都有了挂念。仿佛平白长出了一根线,一端缠在心头,令一端永远牵在她手中。
挨到黄昏时分,案上的文书便有些看不进去了,时不时瞥一眼天色。边上的长史明察秋毫,大胆进言:“剩下的文书,臣替殿下整理好,择要紧的送到丽正殿去吧。”
然而天不遂人愿,太子归心似箭,詹事却匆匆赶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詹事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带来的消息果然惊人,适才一封钟寿山的急报入京,言及昨夜里,建陵前的神道边上,一根望柱无端倒塌了。
建陵是当今天子的陵寝,如今地宫里没有别人,只有先皇后杨氏。
詹事忧心忡忡道:“先皇后是殿下的生母,殿下刚刚成婚,先皇后陵前的望柱就塌了,势必会有人以此做文章。星陨落入太液池的风波还未平息,只怕明日朝会,谏官又会重提太子妃之事,殿下要早做准备。”
果不其然,第二日朝会上,谏官借由神道望柱的倒塌老调重弹,当着太子的面,言辞甚至更加犀利,恳请皇帝审度太子妃的人选。
“神道望柱何其雄伟,何其敦固,此番却无端倒塌,我朝百年以降,历代君王陵寝都未有过这等荒唐事,可见先皇后闻得太子的婚事不得安寝,还请陛下三思啊。”
不必太子亲自应战,自然有东宫一派的臣子先跳出来反对,望柱坍塌,首当其冲该做的应当是仔细探查缘由,究竟是当年建造时工程有疏漏,还是近日有人蓄意破坏,若是这些都排除了,再来追究到底是不是神魂通灵之说也不迟。
“更何况,就算关乎天象征兆,也该由太史局下论断,专精之人做专精之事,王大人别着急给太子妃扣帽子。”
然而谏官不为所动,坚持己见,而神道望柱倒塌确实是个骇人的异像,一通吵嚷,附和谏官的朝臣又多了两人。
最后仍没有结果,皇帝准许了严查建陵修建及可疑人员的提议,面对谏官的慷慨激昂,则掖着两手沉吟许久,方慢吞吞地表示再议,然后便挥手宣布散朝。
谏官十分不忿,立在原地连声喊陛下,当然没能唤住皇帝的脚步,对太子妃的评价不免更难听。这下不光东宫近臣,连旁人都听不下去了,“王大人,就事论事便可,不必对一介弱质女流如此出言不逊吧!”
太子回到东宫,却见越棠在崇德殿里等他,屏退众人同她坐下,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口。
还是越棠主动问:“今日朝会,谏官又骂我了?”
太子无奈点头,“孤险些没忍住,若不是父皇使眼色,孤只想问问他究竟是何居心。”边说边觑她的神色,好在她一应如常,似乎并没有往心里去。
越棠明白,谏官针对的是太子妃,并非她本人,因这个生气不值当。只是总被人盯着也烦恼,她是不必亲耳领略,可朝堂上还有阿兄、有爹爹昔日的门生,总让他们听人指摘自己这位周家女心中必然不痛快,连带家中爹爹与阿娘也跟着忧心。
走夫人路线是长远之计,眼下等不及了,得想个速成的法子暂且堵住谏官的嘴。苦苦思索了一番,忽然问:“先皇后会不会真对我这个儿媳不满意?”
太子一颗心沉了沉,他一向自信的太子妃居然怀疑起了自己,可见理智上再豁达,情感上仍免不了小小的受伤。这可不行,太子坚定地说不会,然后牵起她走到明间,揽她在储君的宝座里坐下。
“你别闹。”姿势不太对,越棠扭身要走,然而轻松被他捉了回来,一手环上她后背,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她下巴上亲了一口。
越棠被他弄乱了心思,笑着捶打他,“每次都这样,说正经事,你想什么呢。”
“你在不高兴。”他眼眸黑沉盯着她,手上用力将她带向自己,严丝合缝地贴上去,“先让太子妃高兴了,再论其它。”
太子面不改色,拿出处理公务的态度,沿着那秀致细巧的骨骼,一丝不茍地描摹起她的轮廓。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节奏却有条不紊,仿佛还是那个端正自持的储君,然而微微急促的鼻息扑在她脸上,还是出卖了他,那种冷静又炽热的势头,勾得越棠无比心痒。偏偏他一通摩挲,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的唇,似是而非地擦过去,总不叫她如愿。
迷茫间渴求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赵铭恩......”
他动作不停,埋首在她颈间问:“太子妃要什么?”
明知故问,简直倒反天罡。越棠支棱起来哼笑一声,“让你拱火。”向下一探,越过轻软的绫罗精准地捉住那蓄势待发,像腰上坠的扇柄,玉石一般硬质,却有温度。来回倒腾几遍,一边在顶端无情地抚慰,很快制得他连话都说不全了,仰头顿在座儿上,眼神崩溃地望着她。
“太子妃......”声音发抖,喉结无措地滚了滚。
越棠觉得好玩,像是提着只牵线木偶,一丝一毫的挪动都叫他反应剧烈。冠服严整的储君神情无比脆弱,君子之风龟裂成碎片,微微红了眼,求她赏个痛快。
“还敢戏弄我吗?”她倨傲地问。
敢不敢的,其实只看她心情,她若愿意尝试扮演新角色,那他甘愿奉陪。眼下太子自然说不敢,被她吊在半空不上不下,这声不敢半点也不掺假。
越棠满意了,提膝坐上去,慢慢地锲入时看他蹙眉微张着唇,那表情真叫人百看不厌,餍足得不得了。才过了立夏,廊下换了竹帘,薰风轻软,吹得那帘子踢踏作响,一把莺啼娇声揉碎了混杂在其中,一阵阵永不止息似的。
“说!”越棠一手撑在他肩上,一手捏他的下巴,摇动出盎然生机,“听不听我的话?”
太子咬碎了牙说听,“太子妃要奴的命,奴都甘愿献上。”
酣畅的一场胜利,即便胜利后越棠瘫软在宝座上起不了身,也觉万分值得。太子打横抱起她往次间去,放她在罗汉榻上,亲手打了水来清理,越棠很快便恢复了元气,撑起身来,愈发是光鲜明媚的太子妃。
“殿下,还是说说建陵的事。”
太子却又拉着她躺下,侧身将她环进怀中,事后相拥而卧也是不可省略的温存。
越棠挣了一下,“大白天的......”
“做都做了,还说这些。”太子语气平淡。
越棠忍不住有些脸红,他们仿佛养成了个习惯,遇到难事不忙愁苦,先将手头的事放下,大干一场,身心畅快了,再琢磨办法应对。这习惯怎么看都不正经,但放在他们身上,居然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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