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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如愿听见从江清辞喉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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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明旭忙道:“别管她,妾不上主桌。”

王姨娘面上倒没有不开心,手擦擦围裙,一边道:“乔小姐不用客气,再想吃吩咐我就行。”

云舒月不太舒服,怎么一家子都爱哄着乔婉宁,她俩以前可是死对头。

“乔婉宁,我昨日碰到个极为讨人厌的女子,你今天得帮我。”

乔婉宁愣了愣,一口杏仁酪刚下肚,给她香的嘞。

“极为讨人厌的女子?想象不出来,能比你以前那样还讨人厌?”

她是真心求问。

云舒月气得够呛,瓷碗重重往石桌上一磕。

“你就说帮不帮吧。”

乔婉宁也将瓷碗往石桌上重重一磕:“帮啊,必须帮啊,你云舒月也有求到我头上来的一日,咱们虽说以前水火不容,可现在咱们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必须站在一头。”

这瓷碗磕出的声响吓了她一跳,又连忙道:“江清辞对你真是不赖啊,这碗都能给你弄来,真不知你是来流放的还是来享福的。”

“江清辞?你见过江清辞了?”

云舒月来了此地,都是隔了好几天才见到江清辞的,又隔了好久才知道他就是黔州牢城营的司隶校尉。

乔婉宁点头,拉了她两下,是要说悄悄话的意思。

“我看到他时还吃了一惊呢,我就说江家没那么容易倒,搞半天你们俩来的这一出。”

云舒月愣道:“哪一出?”

乔婉宁“咂”了一声:“你实话说,你是不是为了他才来的这里,专门的苦肉计,为了让他更怜惜你。”

云舒月瞪大眼:“怎么可能!”

怪不得乔婉宁从前对她偏见颇深,她要真是这样,成什么蠢人了。

“乔婉宁,我只是喜欢朝男人撒娇,我不是蠢。”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乔婉宁拍拍她的手:“知道了知道了,那,那你们当时跟江家决裂把事情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你现在又是怎么勾搭上江清辞的?”

乔婉宁一脸要听各种闲谈的表情。

云舒月耸耸肩:“还能怎么着,从前那些招数,再来一遍嘛,你又不是没见过。”

“咦——~”

乔婉宁一脸嫌弃:“你还是那个讨人厌的云舒月,没差。”

云舒月捂脸哭起来:“呜呜呜你说我,我要找清辞哥哥告状!”

乔婉宁望着天,叹道:“所以江清辞才是真蠢的那一个,这样也能上你的当。”

云舒月拿了一块儿糕饼吃,晃晃脑袋道:“我生得这样貌美,他可不是蠢,可有他的好处呢。”

她嘴角沾着糖霜,双鬟上绿色蝴蝶结丝带跟着摇晃,糯米团子里的红豆馅沾在指尖上,她忽然将手指含进唇间,眼睛弯成月牙。

乔婉宁张了张唇,嘟囔道:“我看你倒是比从前在京中时顺眼多了,行了,我先去纺织坊干活了,等干得差不多了我上来找你。”

云舒月点头:“嗯嗯。”

吃完早饭,云舒月也上山去了。

只是不知昨日那个讨人厌的女子今日还在不在。

一想到这儿,她就生气,要是在京中,她看都不乐意多看一眼的人,现在却能惹她生气。

真是虎落平阳了呀。

云舒月走进画室,汤师给她安排了新的任务。

“这面柜子是将来皇上的寝宫用的,画龙,明白吗?规制万万不可出错。”

云舒月点头,宫里用物的规制她都明白,画龙也不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沈画师呢?”

云舒月擡头四处望,沈画师还在昨日的屋里。

身旁那女子倒是没见了。

云舒月暗自可惜,她今日好不容易叫来一个帮手呢。

“沈画师,你今日画什么呀,需要我帮忙吗?”

她蹦达到沈邱身后,实则朝他面前的漆料上看去。

“今天要给多宝格贴金箔?”

沈邱止住动作,回头看她,也不说话。

云舒月催促他:“那你快贴呀。”

沈邱努了努嘴:“这回真不能给你看了,这是我师门秘术。”

云舒月擡头望天:“那我不看,你干你的吧。”

沈邱:“……”

他还是不干,云舒月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托腮望天。

“你,你走吧。”

沈邱脸都红了,垂头说道。

云舒月翻了他一眼:“男人怎么都这么小气,我又不会抢了你的饭碗,你快点贴!”

“你再不赶紧干活,我就找上面告状去了,到时候你的饭碗就真丢了。”

沈邱:“……”脸更红了。

过了很久,他慢吞吞地拿起镊子开始做,迟疑道:“那你看了以后,绝对不可以外传。”

云舒月乖乖点头:“嗯嗯。”

到了下午,乔婉宁来的时候,她已经上手在开始做漆画了。

“云舒月,我们来牢城营是服刑,你倒是来学手艺的,你这花瓶描得不错呀。”

云舒月从花瓶的圆肚后面擡起头:“这个可不简单呢。”

“唉对了,你说的那名讨人厌的女子呢?怎么没见着?”乔婉宁四处望了望。

沈邱的耳朵动了动,干活的头埋得更低了。

他什么也没听见。

云舒月连忙朝乔婉宁使眼色,往沈画师身上看了又看,一边找补着说道:“也不是很讨厌呀,也就是不太聊得来而已,实际上她人还不错的,是吧,沈画师。”

她歪头对视到沈邱垂着的眼,沈邱被迫跟她对视。

“沈画师,牢城营的女子甚少,好不容易多来了一个,我们本来是想找她玩儿来着,私下爱开些玩笑,你别介意哈。”

沈邱别开头,耳尖通红:“我,我介意什么?你别误会了什么。”

云舒月默默叹了口气,女人之间有烽烟没关系,但她绝不想在男人面前叽咕别的女人,今天真不是故意的。

“你不承认就算了,你慢慢画,我们先走了。”

她拉着乔婉宁走出来,山中空气清新,时辰还早。

“要是谭姐姐也还在就好了。”

她往常在京中关系好的人不多,大多数小姐也只是爱跟在她身后一起玩儿,也不代表关系多好。

“谭君雅也在这儿?”

“她嫁人了。”

两人正往山下走,迎面撞上一行青玉白袍的公子。

正是与江清辞同辈的江正泽、江瑾瑜、江清朗。

江清辞排行第三,江正泽才是家中大公子,江瑾瑜是四公子,江清朗是五公子,与江清辞同父。

见了这三位,云舒月端端行了一礼,脸上扬起恰到好处的微笑:“月儿见过哥哥们,哥哥们好。”

乔婉宁见了江正泽,二人对视了好长一眼,直到江正泽移开视线,乔婉宁后知后觉行礼问好。

“乔家小姐,你竟也在此。”江瑾瑜道。

“嗯,刚来。”

“那便一起上山去坐坐吧,三哥叫我们几个前来议事,说京中将有郡主要嫁往夜郎国,许是会经过我们这儿,需备好一应事项。”

云舒月正要跟着上山,乔婉宁松开她的手:“我就不去了吧,我一介罪犯,也不该上去。”

江瑾瑜和江清朗听了这话,都尴尬得未开口说话。

江正泽注视了她许久,道:“你若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找我,我会常居在丹奉台。”

几人对视一眼。

云舒月道:“你不上去,那我也不去了,咱们回家吧。”

家中备了薄宴,谭家的伯伯和几位哥哥也来了。

云明旭率先举杯,大家皆着布衣,聚集在此,形容狼狈。

“咱们能聚在此,已是天大的缘分,只愿今后谁若是翻身了,也别忘了其他人。”

谭聪健忽地掩面哭泣起来:“你们两家都还整整齐齐,唯有我的女儿,真希望她能过得好。”

云舒月今晚喝了不少酒,现在的日子,讲实话,好像也不该再挑剔什么了。

她端着躺椅到离石屋不远的山下溪流旁,仰躺着观月。

若她心中没有不甘,这样的日子,说比以往还要惬意悠然都说得过去。

可她不甘呐。

江清辞悄然站到她的躺椅后,伸手撩开她额前的发。

云舒月身上酒气缭绕,她喝得有点多。

她擡起自己的五指,翻来覆去的看,她从小苦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她这样她如何甘心呢。

她擡眼时,撞上江清辞沉沉的眉眼。

“江清辞,你得回京啊,你不回京的话,谁带我回去呢?”声音慵懒而绵长。

“你回京了,是不是要接你祖父的班,做一朝首辅啊?”醉得很厉害。

“那首辅夫人的位置,是不是我的啊?”

“江清辞,我跟你说啊,这个位置一定得是我的啊。”

为了强调这句话,她仰起脸,伸手拽着江清辞腰间的绦带,拉出一条缝隙。

江清辞俯视看去。

鬓边碎发垂落,眼尾的胭脂被泪水晕开,在颊边洇出两朵颤巍巍的粉云。

眉峰在眉梢处折成柔软的弧度,睫毛随着眼皮轻颤,瞳孔里酒意未散,恰似两汪桃花潭。

鼻尖在月下光泽莹润,唇珠微微肿胀,檀口轻启时,贝齿间溢出半声叹息:“江清辞,首辅夫人这个位置,一定得是我的。”话说得好霸道。

唇角还沾着未拭净的酒渍,艳如点绛。

最勾人的是那双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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