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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论道 “姐姐怎知我比不上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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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论道“姐姐怎知我比不上他?”……

是夜。

林筠躺在外间,乌黑眼瞳注视着那扇半开小窗,竹影斑驳投在窗纱上,在春夜凉风中缓缓摇动。

春天来了,他们约好要去游船凫水,似乎实现不了了。

突然内间砰一声,林筠猛地坐起来,点了灯屐鞋进了内间。

安静室内,灯火还没照过去,林筠就听见呼哧的喘气声。他心头一紧,脚下更快。

暖色光晕一点点把床上的褚巍笼进来,照亮他汗淋淋的一张脸,眼里还带着未散去的痛苦和迷惘。

“庭山哥,”林筠不敢大声说话,怕惊了他,“又梦魇了,别怕,都是梦。”

他放下烛台,倒了杯凉水递给褚巍。褚巍接过来,一饮而尽后,闭着眼长长出了口气。

“我梦见好多人,梦见祖父,梦见父亲母亲,梦见少时的阿盈,梦见风远兄,梦见阿贞,梦见田娘,梦见你,梦见磐儿在哭,他们都……”

褚巍的话顿在这里,仿佛还没从血流成河的梦中缓过神来。

林筠拧了条冰凉的巾子,盖到褚巍面上,轻声道:“都是梦。”

都是梦吗?

梦里的人有许多早已不在人世,有的还在他身边,一时之间,竟叫他分不清梦境现实。

最坚定最一往无前的人,也会有梦魇缠身、难以挣脱的时刻。

“庭山哥,睡吧。”

虽是禁足,可太子的人若想送些消息进来,也并不难。

雍帝病危,六皇子荣锦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就在他回来的第二天,雍帝下令禁足褚巍。

褚巍是主战派,更是北派举足轻重的中坚力量。听闻褚巍被禁足,北派大臣不少都为他进言上书,可无一例外,都被一一驳斥回去。有的甚至被反泼一盆污水,抓进了大牢。

雍帝态度不明朗,荣锦势力嚣张、步步紧逼,荣淮投鼠忌器、隐而不发。

孟长盈坐在窗前,肩上披了件衫子,眉目倦怠。

院中风起剑过,剑招宛如游龙。褚巍旋身回刺,惊起四溅竹叶,如天青雨落。

林筠端着碗粥站在一旁:“将军,你还没用早膳,先吃一些吧。”

褚巍挽手收剑,微微气喘,汗湿的发粘在脸上,一双眼黑白分明。

他推开林筠的手,随意擦擦汗,翻身跃入窗中。剑光一闪,裁下一片衣角,靠着窗框开始擦丹心剑。

春风暖暖,剑刃如雪。

孟长盈手心里还揣着袖炉,擡目看向他清俊的侧脸。

“丹心未见血,何必要擦?”

话落,褚巍的手一顿,明亮剑光颤动着映在他端静眼眉,如青山流水。

“丹心依旧,物是人非,是该擦擦了。”

“庭山,你后悔吗,”孟长盈突然开口,语气仍是散淡的,“后悔来建安吗?”

褚巍摇摇头,接着擦剑,面上里带着些怅然:“阿盈,少时父亲说我擅使刀,可我还是学了剑,你可知为何?”

孟长盈目光落在那雪亮如秋水的剑身上,轻声道:“刀单刃,剑双刃,一刃戮敌,一刃克己。”

“丹心碧血,俯仰无愧。”

褚巍接了她的话,擦剑的手却一歪,不慎划破了手指。

雪亮剑刃染上鲜红血迹,如同某种昭示。

禁足三日后,孟长盈竟又得了一张帖子,落款是熟人——荣瑛。

禁足之中,还能把帖子递进来,着实不简单。雍帝禁足的是褚巍,孟长盈进出自如,是以能去赴约。

这种时候约见她,这位四公主又想说什么,做什么?

瑶台水榭,轻纱飞舞,青烟袅袅。

荣瑛正百无聊赖地歪在席上,无一丝贵女该有的仪态风范,只一派风流。

一见孟长盈,她像只蝶儿般欢快围上来,抱上孟长盈的手臂,“长盈姐姐,好几日不见,姐姐怎么又瘦了,瞧着叫人心疼呢。”

孟长盈只带了胡狗儿。她环视一圈,这水榭四周站了不下十个婢女,观其站姿身形,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武婢。

“殿下要见我,可有什么事?”

孟长盈问得直接,荣瑛却不答,拥着人与她同席坐下,捏着金杯倒酒。

“姐姐,这是我亲手酿的花雕酒,上次姐姐没碰,这回可真要赏脸尝一尝。”

孟长盈不接那杯酒,也未后退。沉静如水的眼眸直视着她,并不无礼,也无恭敬。

她慢慢吐出几个字:“若我不喝,又待如何?”

荣瑛眼神一闪,仰头哈哈大笑,自己喝下那杯酒,又将精致金杯随手掷出水榭。

金杯沉入池水,消失不见。

“好骨气!太子哥哥如今已显颓势,褚巍那个死脑筋扒着他不放,姐姐怎么也跟着犯糊涂了?”

荣瑛娇笑着,扭腰将头依上孟长盈挺直的脊背,冰凉金钗擦过孟长盈的后颈。

“那些装模作样的臭男人有什么好,姐姐不如跟了我。就算姐姐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摘下来奉到姐姐面前。”

身侧胡狗儿死气沉沉的眼睛盯上荣瑛扭动的身体,像是在看死人。

孟长盈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荣瑛勾上来的手腕,一用力,却没拉动。虽都是病秧子,但荣瑛似乎格外地精力充沛。

“跟了你?跟你做什么?残害南雍的忠臣良将吗?”

褚巍禁足不过数日,多少北派大臣被南派中人以各种污名投入大狱。荣锦以势压人,荣瑛长袖善舞,好一对狼狈为奸的兄妹。

荣瑛也不急着挣脱,只将手腕一转,反手握上孟长盈捉她的腕子。那姿态,像是互相信任的两人交握的手腕。

“我懂姐姐为国为民之心,如今局势都是逼不得已。姐姐也曾在北朝呼风唤雨、把玩朝局,怎么就不能体谅瑛儿的为难之处呢?”

孟长盈手腕内侧被荣瑛滑腻柔软地勾住,有些不适。

她蹙眉道:“太子若即位,必是仁君。六皇子即位,依他如今的作风来看,必定要再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你既弃明投暗,何必还要再说逼不得已、为国为民,岂不可笑。”

“仁君?天下鼎沸之时,仁君又有什么用?就连姐姐扶上位的北朝皇帝,不也是个披着君子皮的暴君吗?仁君难道能如姐姐的意,北伐收复天下?”

荣瑛嗤笑出声,捏着发尾去搔孟长盈的脸。

孟长盈鼻端缠绕着一阵馥郁花香,她偏头避开那截发尾,却逼不开扑鼻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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