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选择2（1/1）

夜色浓稠，酒吧的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折射出迷离的光。林小梦站在吧台旁，手中握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在杯中轻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栗色长发散落在肩头，眼神空洞地盯着杯沿，像是想从酒液中捞出某种答案。自从那天在天台上白惜决绝转身，她的世界仿佛被抽空了一角，骄傲如她，却发现自已竟然会在深夜失眠，脑海里反复播放他的背影。

她从不乞求爱情，更不会低头认错。白惜的选择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引以为傲的自尊上。她告诉自已，她不需要他，也不需要任何人。可每当看到花江兴冲冲地跑去找白惜，带着那副天真又执着的笑，她心底总会泛起一丝莫名的酸涩——她羡慕花江，羡慕她能毫无保留地放下身段，追逐自已想要的东西。而她，林小梦，永远学不会那样卑微。

今晚的酒吧比往常更喧嚣，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香水的味道，震耳欲聋的音乐像潮水般涌来。林小梦正准备再点一杯酒，身后却传来一阵熟悉又刺耳的笑声。她转头，瞳孔微微收缩——高凡。他斜靠在沙发上，黑色皮夹克敞开，露出紧实的胸膛，痞气的笑容一如既往，眼中却闪着恶意。他身边围着一群朋友，个个眼神不善，像一群伺机而动的狼。

“哟，林小梦？”高凡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起身朝她走来，步伐慵懒却透着压迫感，“好久不见，还以为你躲起来了呢。”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像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的猎物。

林小梦冷笑，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掩饰心底一闪而过的慌乱。“高凡，你还是这么闲。”她的语气轻佻，带着惯常的挑衅，可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杯子。

高凡眯起眼，笑容愈发恶劣。他突然从桌上拿起一瓶未开封的伏特加，重重放在她面前，瓶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想让我放过你？简单。”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喝完这瓶，我就不计较你之前那些破事儿。”

林小梦的心猛地一沉。这瓶伏特加至少一升，纯度高得吓人，她这样的酒量，喝下去不死也得进医院。她的喉咙发干，强装镇定的笑容僵在嘴角。她想拒绝，想转身离开，可高凡身后的那群朋友已经围上来，堵住她的退路，笑声中夹杂着嘲弄和期待。

“怎么，怕了？”高凡凑近，声音低沉而恶毒，“林小梦，你不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吗？当初玩我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

林小梦咬紧牙关，目光扫过那瓶酒，心底的恐惧像藤蔓般蔓延。她知道高凡的性格，他说到做到，若她拒绝，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可这瓶酒……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正准备硬着头皮接过瓶子，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来。

“高凡，连女人都计较？真够没出息的。”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走了进来。她穿着黑色皮衣，紫色狼尾鲻鱼头透着野性，像是暗夜里的一团火焰。思涵。她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目光直刺高凡，像在挑衅他的底线。

高凡愣了一瞬，随即冷笑：“思涵，这没你的事儿，别多管闲事。”他的语气带着警告，可眼中却闪过一丝忌惮。

思涵哼了一声，毫不畏惧地走到林小梦身旁，伸手夺过那瓶伏特加，动作干脆得像在抢一件玩具。她拧开瓶盖，仰头就灌，透明的酒液顺着她的下颌滑落，滴在锁骨上，泛着微光。周围的人都看呆了，连高凡的笑容都僵在脸上。不到半分钟，思涵将空瓶重重砸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抹了抹嘴角，眼中闪着挑衅的光：“现在，可以滚了吗？”

林小梦呆住了。她盯着思涵，脑子里一片空白。思涵的举动像一颗炸弹，炸碎了她所有的防备。她喉咙发紧，低声问：“你……为什么帮我？”

思涵转头，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喜欢好看的人，无论男女。”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这么漂亮，我可舍不得让你被这群垃圾欺负。”她凑近林小梦，声音低哑，带着几分戏谑，“不过，替你解围可不是白做的。要谢我，亲我一个，怎么样？”

林小梦愣了一瞬，随即笑了。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站出来的竟然是思涵，更没想到她会用这么轻佻的方式化解她的窘境。她看着思涵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心底的戒备莫名松懈，她回忆起了很多以前相处的片段。她踮起脚，毫不犹豫地吻上思涵的唇，动作大胆而果断，像在回应她的挑逗，也像在宣泄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这一吻本是浅尝，却在触碰到思涵柔软微凉的唇瓣时，瞬间炸开了火花。

思涵眸色一暗，反手扣住林小梦的腰，猛地将她拉近。吻势一寸寸加深，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掠夺和野性。

直到气息渐重，林小梦才轻轻推开思涵，脸颊微微发烫，眼中带着点茫然又带着点光亮。

周围爆发出一阵口哨声和起哄，高凡的脸色铁青，狠狠瞪了她们一眼，转身带着朋友离开。林小梦退开一步，眼中闪着复杂的光。她低声说：“谢了，思涵。”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在掩饰某种动摇。

思涵勾了勾唇，手指轻轻划过林小梦的唇角，声音又轻又坏：“谢？亲得这么甜，不该是我谢你么？”

她拍了拍林小梦的脸颊，潇洒地转身，背影像一阵狂风，带着未散的酒味和燥热。

林小梦怔怔地站着，指尖还停留在唇上。

心底，有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带着微微的颤抖和隐秘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