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稠(1/2)
春色稠
可算出来了!南夫人红着眼圈一头扎进南尚书怀里,攥着他衣袖数落:宫门都要下钥了,你们爷俩没一个叫人省心。话里虽带着埋怨,语气里却尽是担心。
南尚书安抚夫人的间隙,南逸尘瞥见秦知归手掌捏着的文书,挑眉问:妥了?
妥了!今日正式与季青临和离了!秦知归将休书高高举起亮给大家看,杜若葡萄几个立时凑过了头来,周毅杵在远处长舒口气,周大娘也拍着心口连连道:菩萨保佑,东家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慢着,你怎会在此?秦知归眼尖的揪出人堆里的刘含玉:你不是在陈郡么?
我...刘含玉难得面露羞涩之态,轻轻朝周毅站着的位置瞟了一眼。
??秦知归顺着她目光瞧过去,周毅端着掌柜架子站得笔直,偏生那眼神自然的往刘含玉身上飘。她立时瞪圆了眼惊讶道:你与我们周掌柜好上了?
小声些!刘含玉急得去捂她嘴,压低嗓子道:你家周掌柜好不容易开了窍,低调!
快说说,你们几时好上的?秦知归拉着刘含玉往人群外走。刘含玉咬唇羞涩道:他从陈郡启程回盛京那天...我便向他挑明了心意,而后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原是这般呀~秦知归捂着嘴笑了起来,一旁王婶却有些拘束的凑了过来,开口要问季青临的情况,秦知归轻拍她手背:人就在后头,婶子且宽心。
话音未落,宫门里走出个颀长的身影,大家忽地噤了声,唯有王婶忧心迎上去问:大人可还好?季青临眸光却掠过她肩头落在秦知归身上:夫...南小姐,还能与你说几句话么?
还有什么好说的。秦知归笑着退后半步:前尘往事都过去了,往后的路还长,望季大人早日释怀,多多珍重。说罢,端端正正给他行了个礼,权当二人间的告别。
前行的马车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季青临的视线之中,贬黜叙州,状元郎亦是付出了代价,他转身望那巍峨宫门,喉间溢出两声低笑:原是被状元郎着名头晃了眼,到底是个俗人。来时孑然一身,如今被罢黜了,唯有家人一般的王婶还陪在身侧。
婶子,叙州贫苦,明日送你回越州老家吧。
你婶子是那嫌贫爱富之人吗?王婶哽咽道:若连我都走了谁来照应你?回去了怎么跟你爹娘交代?夫人说得在理,日子还长着,总归能熬出头的。
天盛二十六年冬,名动京城的状元郎季青临被贬为叙州知府,敕令十年不得返京复职。荣宠至极的福安公主被贬为庶人,与她的孩子一起被永久圈禁江南。
福安公主用此生的荣华富贵,保住了周郎和孩儿的性命。
那周郎倒也是真心待她,拿毕生积蓄在江南盘下座酒楼,听闻经营得风生水起。
浮华褪去之时,方显真情可贵,想来公主也是看透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自由了!
推开书房的门,男人端坐在案前看书,开门掀起的风撩得烛火乱颤,忽明忽暗的映在他脸上,顾成渊缓缓擡头,眸中映出秦知归的身影。
要看看吗?秦知归将那张薄薄的休书按在案头,顾成渊却连余光都未曾给它,幽冥暗卫早将消息递进王府,他自料定秦知归今夜必来。
袖摆微扬,男人反手钳住秦知归的手腕,将人直直拽向身前。他未曾信过命运,直到与故人重逢,方觉是苍天怜惜,连带着在府里设了佛龛,晨昏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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