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圈（2/2）
胡思乱想了一阵，萧暮鸿把宝石比划到无名指时手顿了一下。
从理论上讲，他这里应该已经戴了一枚戒指，梦里的他就有。
萧暮鸿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当一份回礼呢？沈曜送了他这么贵的东西，他送一份回礼好像是应该的。
算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先想想自己还能活多久吧。
到目前为止，萧暮鸿从星网上得到的线索依旧是分散的。
萧暮鸿又浏览了一个有关精神力的帖子里的发言：“我现在后悔离开神主了，我觉得自从离开神主，我的精神就被禁锢了，我好想回到神主的怀抱。”
这个论坛比较隐蔽私密，那用户的友好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那人十分气愤：“神主绝对不是假的！神主曾赐福给我，那一刻，我觉得我的精神力无比充沛，整个人好像处在大海里。你们这些人，神主会降下惩罚的。”
萧暮鸿试图用理论猜测他为什么会有那种感受：暗示幻觉的可能自不必说，如果是真的话，充沛可能接触了储存精神力的装置，而处在大海里是一种空间感受，接触储存精神力装置是会有精神扩充感，但处在大海里就严重了，如果他的等级不高是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外来精神力，那么就是另一种可能：他的精神力本源被入侵，也就是被迫开放了。
萧暮鸿想着想着，突然僵住了。
这些小教团传教的不是没见过，他之前一律忽略。但看看这人描述的细节，如果是真的，那不能排除精神力本源被入侵的可能。而系统的手段，或许就是无声无息地侵入他的精神力本源。如果对面人口中的“神主”真的能通过什么方法达到这一点的话……
或许他之前的思路错了，这些看起来像装神弄鬼、招摇撞骗的“神功”或者传教并不是毫无价值。如果萧暮鸿对别人说出自己的境遇，别人恐怕也会怀疑萧暮鸿在装神弄鬼或者精神失常了。
萧暮鸿继续查找这人的所有发言，发现他原来生活在M-21星，并且加入了M-21星的一个叫做“神天教”的组织，神天教的一些细节他害怕犯戒不愿意透露，只知道每次接触“神主”会有一种精神到了大海中的感受。
后来，这人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那里，在到了其他星球后，他则觉得一切无所适从，好像精神力被什么侵蚀了。
M-21星……萧暮鸿皱了皱眉。
萧暮鸿直觉自己抓到了一条可以深挖的线，虽然他之前没有重视过这个方向，但还是把类似线索也都记录过。萧暮鸿找出自己的笔记，花了几天时间整理出所有类似的言论。
另一位同样来自神天教的信徒描述自己被神主赐福时的感受：“我的躯体好像消失了，我感受不到它，也控制不了它，我好像漂浮在一片虚空。”
之后萧暮鸿再了解M-21星，发现了另一个特别的事：神天教在M-21星有极大的势力，教徒在M-21星时终端使用极少，或者说M-21星的人都不怎么接触终端。
萧暮鸿还查了些其他的所谓神功或是宗教，那些神功实在是不靠谱，而很多小宗教的教义专注精神力方面的很少，能描述出这么多细节的就更少了。
不过再想深挖神天教就困难了：那些教徒有规定，不允许透露细节，凭星网只能知道这么多。
既然是关于M-21星的事情，萧暮鸿想他可以问问沈曜。
吃饭时听到萧暮鸿的问题，沈曜惊讶：“怎么突然问这个？”
萧暮鸿说：“我听到了关于这个它的事，有一点好奇。”
萧暮鸿问了，沈曜便认真回忆道：“神天教……他们以前在M-21星有很大的势力，现在已经管束了。以前他们的人其他帮派都不敢惹，但他们也不会庇护其他非教徒。”
萧暮鸿问：“那加入的条件是什么呢？”
沈曜说：“交一大笔钱，或者有足够强的实力，以你能对他们带来的好处，或是你的精神力等级来评估。”
萧暮鸿奇怪：“都是教会了，要求这么简单直白？”都不包装一下目的吗？
沈曜说：“好像还有一个内部的专门考核，其他就不知道了。”
萧暮鸿点头：“那M-21星上终端普及率很低吗？”
沈曜说：“对，神天教不允许教徒使用终端，教徒再限制普通民众。现在他们不敢管民众了，但M-21星使用星网的人还是非常少。”
萧暮鸿再问了一些问题，沈曜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萧暮鸿再次确定这个神天教绝对能让他有收获。
不过要想了解更多，就只能亲自去看看了。
萧暮鸿现在既不安又好像抓到了希望。
不安的是，经历了这一个月的等待，他发现，沈曜在边境时会突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卷入战争，他还是害怕沈曜哪天会出意外，他也害怕自己会出意外，或许两人某天的联系会骤然消失。
有了希望的是，他现在找到了一条线索，或许离打破剧情近了一步，但也无疑伴随着危险。
晚上融合时，萧暮鸿的目光多在两人搭在一起的手上停留了一会儿。
他现在迫切地想有一些联系，缓解不安，庆祝希望。
要去M-21星，萧暮鸿又觉得他不能自己悄无声息地去，至少要让机甲院知道，多一份保障。
上次那些有价值的矿石里有来自M-20星的，和M-21星相邻。萧暮鸿便提交了矿石检测报告，陈述了矿石的价值，并主动提出去M-20星寻找更多矿源。
于东专门找他问了情况，认可了矿石的价值，但认为可以派专门负责的人去勘探，萧暮鸿不用自己去。萧暮鸿则坚持认为这个矿石十分重要，想亲自前去。
折腾了一阵后，批准报告总算下来了，萧暮鸿看着上面的条例想：要是自己在M-21星出事了，大概还能算个工伤给沈曜补偿。
晚上，萧暮鸿专门等着沈曜回家，但今天的时间比平时晚了很多。
终于等到沈曜回来，萧暮鸿迎上去，沈曜见他却抿了抿唇，说：“今天接到的通知，我可能要明天晚上出发。”
萧暮鸿确实怔了片刻，尽管已经经历过一次，也知道沈曜会经常去边境，却依旧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萧暮鸿甩了甩头：别想那么多，他也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去M-21星，沈曜是不会在剧情到来前出事的。
萧暮鸿确认道：“少将，你明天就走是吗？”
沈曜点头，补充说：“这次只是巡逻，这才过去没多久，那些星盗会消停一些时日。”
萧暮鸿点头，搭上沈曜的手说：“少将，我想送你一件东西。”
萧暮鸿好像是怕被拒绝一般，直接把制作好的那枚素圈套在了沈曜的手上，交代道：“这个戒指上我加了几个保护装置，可能保护能量不是特别充盈，挡不了机甲的攻击，但普通激光武器没问题，聊胜于无吧。上面还能互相查看定位，当然是可以选择关闭的，不方便的时候少将关闭就好，还有……”
沈曜问：“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沈曜看着萧暮鸿，听他讲了很多关于这个戒指的功能，但最重要的戒指——这个戒指本身的意义好像并没有讲，虽然这个好像是心照不宣的事。
萧暮鸿的目光垂了下去，轻声说：“少将礼物的回礼，不过价值可能不太匹配。”
沈曜对萧暮鸿的回避有细微的不解，但还是没有追问，凝视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问：“你说互相查看定位，那就是对戒是吗？”
萧暮鸿点头：“嗯。”
沈曜说：“那你的呢？”
萧暮鸿拿出自己的戒指，沈曜接过戒指，帮萧暮鸿也戴到了无名指上，不忘交代：“不要担心我，我也会尽量多联系你的。”
萧暮鸿却摇了摇头说：“不用，还是看少将方不方便。”
萧暮鸿看着无名指上的素圈，好像真的被什么拴住了一样，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实感。
至少这个印记可以证明，他确实与这个世界产生过联系。
也确实与沈曜产生过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