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2/2）

萧暮鸿摇头，沈曜就又坐回到他旁边。

沈曜回到这里，萧暮鸿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犹豫了一会儿想起之前的话题，竟然第一句话就又回到了陈述案情上：“少将，我是突然被打晕了。”

萧暮鸿省略一点细节，讲了讲事情的经过。

沈曜低头沉思片刻，说：“这件事你肯定是没有责任，至于B组织……现在还有点麻烦，他们在神天教地区流窜，彻底解决要再耗点时间，但我保证会重点处理，尽快给你恢复。”

萧暮鸿不在意这个：“少将按最不为难的方式处理就好。”

沈曜看着萧暮鸿说：“你不用害怕。”

萧暮鸿说：“我没有害怕。”

沈曜说：“我留下来陪你。”

萧暮鸿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一点害怕：“会不会耽误少将的事。”

沈曜说：“这点时间还不至于没有。”

最后，萧暮鸿看着沈曜关掉灯，睡到了他旁边挨着的床上。

沈曜问：“我这里大概还有一周就能回首都星了，你要等我一起回去吗？”

萧暮鸿刚想答应，又犹豫了一下，最后说：“我可能要早走一点。”

沈曜说：“好。”

黑夜中，沈曜抿抿唇，还是说：“我觉得，该给你一个交代，关于B组织为什么绑架你。”

沈曜斟酌片刻，简单地说：“之前提到过，M-22在十几年前非常混乱，大概是在我十五岁时，我的收养者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被曾经这里A帮派的一位成员杀害，我为了得到安全保障加入了当时名声尚可的B帮派。后来，B帮派的真面目日渐暴露，我又逃脱了B帮派，并且借他们的手报了仇……我间接杀了那位成员，和其他很多人。从那以后，B帮派也一蹶不振，在这几年更是只剩几个散兵游勇了，所以他们很恨我，最后连累了你。”

这段弱小，迷茫又步步为营的经历对现在的沈曜来说已经像梦一样远了，沈曜对他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但明白若被有心之人知道会落下多少口实，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别人坦白。

同时，他也明白，这对于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萧暮鸿来说恐怕不太容易接受，所以说完后，他就安静地等着萧暮鸿的回复。

沈曜平静又间接地叙述已经让萧暮鸿脑补了一场驱虎吞狼的无间道，是有点颠覆自己心底对沈曜既定的形象，但他好像又不是很意外。

最后，萧暮鸿说：“那少将这几年费了不少心吧。”

萧暮鸿没有疏远，反倒似乎略带赞扬的言语让沈曜有些惊讶。但再想想，又觉得萧暮鸿言语中的意思还是太朦胧，就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

这次，沈曜忍不住想问清楚：“你呢？你是怎么看我的？”

从始至终，萧暮鸿对沈曜的评价都没有改变。他理所当然地说：“少将是大英雄啊。”

沈曜沉默了片刻，问：“这是什么回答？”

“那少将觉得你哪里不是呢？”萧暮鸿不禁笑了笑，刚想伸手再对沈曜说什么，突然看到了自己手上戒指的反光。

他愣了一下，被提醒了一件事：面前这个戒指是他自以为要接近成功，干了件半场开香槟的蠢事的证明。

现在，那个成功已经只是水中幻影了。

萧暮鸿收回手，安静下来，只是看着自己的手。

萧暮鸿没有看到，沈曜此时也在看着手上的戒指。

那天萧暮鸿给他戴上戒指时，他都想了很多了，可偏偏萧暮鸿什么都没有解释，看来以后也不会解释了。

之前也是这样，在每次要捅破窗户纸的前一刻，萧暮鸿就停下闭口不言了。

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因为他误会过萧暮鸿，所以萧暮鸿才会有所顾虑而保持距离？但他之后没有再那样过了。

沈曜再想想，自己好像是没给萧暮鸿带来过一件好事。萧暮鸿可能确实没怪过他，但在考虑选择伴侣的问题上时，很有可能因为这个犹豫，没有人希望要一个只会给自己带来厄运的伴侣。

可是如果是这个原因，萧暮鸿就不会选择结婚吧。

沈曜纠结片刻，想了好几种可能，都没有定论。

还是，萧暮鸿是在等他主动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