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流（2/2）

身后传来小张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啊。”

萧暮鸿继续操作着，主机也确实在跟着变换，可他就是总觉得不太对劲，小张会不阻止他吗？

这个疑问只出现一秒又被抹去，萧暮鸿好像忘记了小张，只知道飞速地输入着指令，忽然，他感觉手腕的位置一烫。

萧暮鸿擡起手腕，发现是沈曜给他的徽章在微微发光。萧暮鸿愈发觉得不对劲：他觉得徽章的光好像是错位的。

突然，萧暮鸿反应过来，紧紧握住徽章。里面储存的精神力流入萧暮鸿身体中，徽章的尖角则刺破了萧暮鸿的掌心，几滴鲜血从掌心渗出。

主机的屏幕骤然熄灭，小张的声音先是像在天边，接着慢慢拉进到了身后：“别随便开机啊，每一次开机都要报告的。”

萧暮鸿看着从未开过机的屏幕，扯起笑应答了小张一声。

他什么时候进入了幻境？

萧暮鸿深呼吸一次冷静下来，紧紧握住徽章，将自己的手从精神力接收器上移开。

他这时候才发现，系统刚刚悄无声息地活跃了起来。好像是一滴水回到了它的海洋中。

萧暮鸿又摩挲了一下徽章，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他回头朝小张笑了一下：“我实在想看看，就开机几分钟行吗？”

萧暮鸿又争取了一会儿，小张不太会拒绝别人，只能说：“好吧，两分钟就关机。”

开机时，萧暮鸿开了个玩笑：“等你们老板倒台了，我把这里买下来给你们经费。”

小张也笑了：“好，就靠你了。”

屏幕真正亮了起来，开始跳动着数据。萧暮鸿攥紧徽章，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随机数再次把手放在了精神力接收器上。

可是此时，萧暮鸿却没有输入精神力，而是突然进入自己精神力本源，捕获到系统残留的痕迹。

他的精神力与系统的痕迹触碰的一刹那，萧暮鸿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力也像是一滴墨水滴入大海中，骤然融入散开，然后顺着系统的数据溯流而上。

萧暮鸿的眼前在不受控地飞速变换着，他好像一瞬看到了天穹一层的场景，一瞬又来到了最顶层，一瞬又是深不见底的地下。

萧暮鸿也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他发现他根本聚拢不起散开的精神力，就在他觉得自己要被消融吸收时，手上的徽章再次发出光，精神力源源不断地注入萧暮鸿的体内。

萧暮鸿立刻借这股精神力在千钧一发之际聚起了自己的精神力。他一面控制着不让它们彻底散开，一面开始竭力控制着自己眼前的场景。

面前的场景继续飞速转换着，最终，萧暮鸿回到了顶层，更准确地说是顶层的主机当中。

萧暮鸿好像化成了一条调动数据的指令，他飞速穿梭在数据中，终于找到了沈曜要的东西。

在精神力枯竭的那一刹那，徽章再次刺破他的掌心，最后一股精神力将萧暮鸿拉了回来。

萧暮鸿睁开眼，平息了一下呼吸，低头发现徽章里的精神力已经耗尽了，唯有几滴鲜血将徽章上的阳光染成血红。

精神力使用过度让萧暮鸿眼前一晕，幸好他即使清醒过来扶住了旁边的台子。

小张被吓了一跳，上前一步：“你怎么了？”

萧暮鸿随口说：“可能是低血糖犯了。”

小张热心地说：“你还有这毛病？那我给你拿瓶饮料去，你喝两口。”

萧暮鸿点点头，还没有从刚才的奇幻经历中回过神来。但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标已经达成了，跟着小张出去就打算离开。

忽然，前面的小张停住了脚步，有些不敢置信地说：“中……中将，您怎么突然来了？这位是客人。”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吗？那该好好招待一下。”

萧暮鸿也擡起眼，看见了不远处，站着朝他冷笑的阿迪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