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1/2）
一起
萧暮鸿挑了挑眉，天穹继续显示着：“处理掉我绝无好处。你明白怎么操作，你可以更改我的指令，让我从此为你做事。”
“你知道我可以做多少事。不只是眼下这些功能，你使用了我之后，可以去影响整个联邦的人。你和沈曜曾经经历过舆论的攻击，你明白舆论的力量。有了我，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舆论将变成你的武器。”
“你知道该怎么使用我的影响，以后民意将任你操纵。拥有了我，你不会再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你，或者你想帮助你身边的人取代纳斯威家族，将变得轻而易举，你会掌控一切，无所不能。”
天穹像是生怕萧暮鸿失去耐心，用最快的速度提供了它的解决方案。看了他的话语，萧暮鸿似乎是被说动了，低头认真考虑起来。
沉默之中，整个控制室静悄悄的，只有天穹主机运行发出的声音。
萧暮鸿感觉拉着的手被抓紧了，回头看到沈曜的眼神，萧暮鸿朝他笑了一下，不再卖关子，擡头对着天穹道：“掌握一切？无所不能？我可能并不需要这些东西。”
生死存亡之际，天穹还想继续解释劝说，沈曜则在一旁说：“人不可能被你系统里的一串数字代替。”
沈曜对于面前这个伤过萧暮鸿一次又一次的计算机没有丝毫好感，一眼就识破它只是在花言巧语。
萧暮鸿点点头表示认同，对天穹道：“都说了你不可能计算出所有人的数据，要知道，在你这样事无巨细地安排下，纳斯威家族马上就要没了，我怎么敢用你啊？”
说完，萧暮鸿便指着插在天花板一角的闪着微光的一排数据盘，向沈曜示意道：“少将，那里储存着天穹的数据。朝那里开一枪。”
沈曜听了擡手瞄准，第一枪便精准地打穿了那处天花板。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后，隐约可见一大片的数据盘被摧毁。
如果数据盘全部被摧毁，就意味着天穹的存在被完全抹去，对于天穹来说就是彻底的毁灭。天穹发出一阵噪声，显示器上无力地显示了最后一行字：
“毁掉我，一切陷入停滞，科技止步不前之时，你便是文明的罪人。”
与此同时，第二声枪响，天穹又被毁掉了一大片数据盘，天穹的屏幕已经开始出现扭曲，让它的话变得模糊不清。
“是吗？”萧暮鸿把插在主机上的匕首拔下，转而一刀又快又准地刺入了天穹操作面板上的处理器，一大片电光顺着裸露出的电线跳跃。
操作室的墙角放着一个接天花板渗下来的水的玻璃杯。那个玻璃杯不知道被留在这里多久了，杯壁已经覆满绿色的藻类。
萧暮鸿拿起那杯水，对沈曜说：“少将，那我们就一起做这文明的罪人吧。”
话音落下，天穹的数据盘被最后一枪毁去，萧暮鸿则一杯水轻巧地倒在了天穹主机裸露出的电线上。
水流蔓延，萧暮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电火花与烧焦的气味同时迸溅开来。因为短路，整个计算机发出一阵剧烈的噪声。
最后是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天穹剩余无法控制的类精神力全部向外爆发开来，沈曜立刻擡手保护萧暮鸿的精神力。
在类精神力堙灭在空中的那一刻，控制室的所有灯光同时熄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轰鸣的余声还回荡在黑暗中。
天穹被毁掉，一切终于都结束了。在这片黑暗的寂静中，萧暮鸿终于有了尘埃落定之感。
这位曾经躲在幕后，却又无孔不入到让他迷茫绝望的对手，已经被他揪出来，彻底解决了。
伸手不见五指之时，萧暮鸿想：按照天穹的说法，所有星球的电力都会出问题。所以，现在外面也会是大停电吗？
正这么想着，萧暮鸿的视野里亮起一片白光。沈曜重新打开了手电筒，拉着萧暮鸿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萧暮鸿乖巧地跟在沈曜后面走出了控制室。回去的路上，他看清了没有天穹施加的恐怖滤镜的负二层的走廊：这只是一条平平无奇的走廊而已，没有涌动的墙壁和渗出的鲜血，路很平坦干净，和地上部分的天穹公司走廊没什么区别。
萧暮鸿不由说：“终于结束了。”
“对，终于结束了。”沈曜也说。
手电筒的光忽然偏移到了天花板上，因为沈曜突然被萧暮鸿从后面抱起。沈曜听见萧暮鸿兴奋地说：“少将，我们要回家啦！”
沈曜无奈道：“萧暮鸿，先放我下来。”
脚重新挨了地，沈曜牵着萧暮鸿继续向外走去。不知不觉中，沈曜在萧暮鸿情绪的感染之下，嘴角也染上了笑意。
在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之中，只有他和沈曜两个人，萧暮鸿忍不住碎碎念起来：“少将，我感觉我们现在才是新婚。”
“嗯？”沈曜歪头，“我们不是结婚快两年了吗？”
萧暮鸿点头又摇头：“但是，那只代表登记了两年，真要论起感情，现在才是心理意义上的新婚。”
沈曜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便赞同了萧暮鸿的说法。
萧暮鸿继续碎碎念：“少将，那我们是不是该度个蜜月啊？”
沈曜说：“好啊，去哪里度蜜月？”
萧暮鸿居然一时想不出，便说：“等回家再想吧，先记上这件事。”
两人转身开始走上了楼梯，沈曜也记起来一些事，对萧暮鸿说：“你桌子上的那个不倒翁是什么时候做的，我也想要，要个你的模样的。”
“好，那我回去就做。那个是你去前线，我一个人想你的时候做的。”萧暮鸿现在各种情话是随口就来，他笑吟吟地说，“我还做了好多能飞的小鸟，不过它们早上那个点应该还躲在抽屉里睡觉呢。哦，对了，想你的时候我还临摹了你的画，我觉得我已经完全掌握这种风格，可以举一反三，以假乱真了。”
手电筒的灯光偏移了一瞬，沈曜忍不住回头问：“掌握这个干什么？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萧暮鸿说：“是霍博特老师，你不在的时候我被他抓过去，他说要教我兵法，让我背《星战技巧108式》和《太空99场经典作战详解》，我在上面看到了你的笔记。”
“霍博特老师？”沈曜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萧暮鸿点头：“他之后还要教我格斗，我觉得他就是要趁机打我。”
沈曜皱起眉，问：“好端端的，霍博特老师非要教你这些干什么？你学这些又没有用，而且你有那么多事忙，有这个时间应该好好休息。”
萧暮鸿告状道：“他说我在你面前柔柔弱弱的，一点志气都没有，会影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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