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2）
第21章
没手机中午饭都无法解决，必须要拿回来。最后一节课铃一响，林野追着屈元的脚步前后脚进了办公室。
他不是没被老师没收过手机，有时三天买部新的，用他的话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哪怕到手还没过七天无理由退货在他眼里也是旧的了。
现在旧的去了也没新的来，这手机必须得要回来。
屈元没收了林野手机回到办公室给李寻打过去电话。
“老铁，你是怎么知道的？班里那帮带手机的兔崽子鼻子比狗还灵，突击搜了几次一无所获。”
“因为我给你发信息的时候，他正给我发信息。”李寻说。
屈元没听出这里面的门道，竖起大拇指说：“我就说你不来当老师太可惜了。”
“别。”李寻说，“这饼你自己都吃饱了，还画？”
屈元嘿嘿笑了两声，有些唏嘘：“我都舍不得用这么好的手机，一万多块，抵我一个月工资了。”
他想到了什么，又说：“不对，阿寻，照你的性格你怎么会跟林野勾搭上，还举报他。”
“帮你鞭策黑马呀。”李寻语气一点波澜都没有。
“啊？真的？”屈元不相信，李寻什么性格他清楚的很，向来有事也别烦我的姿态，读书那会儿，他问他怎么把成绩赶上去的，他只给他说了两字，刷题。问多了他就让自己闭嘴，不然揍他。“不能吧。”
“爱信不信。”李寻说，“那小子手机他问你要也别给他。”
“这个放心，我没收的手机就没有这么轻松拿回去的道理。”屈元说。
“不，他手机你给我。”李寻说。
“给你？”屈元不明白了，“林野的手机？他……”
“是呀。”李寻打断他，“你还想不想要黑马了？”
“想。”屈元说。
“那行。挂了。”
屈元挂断电话坐到办公桌前，余光里就见林野进了办公室，他慢条斯理端起茶杯用盖子撇了撇没什么叶末的茶水，抿了口装作不知林野来做什么，问：“找老师有事？”
林野从前可没在老师面前低声下气过，就算全班只他一个没及格他都是以一种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你没教好的态度，横眉冷对老师的苦口婆，如今他放下他高傲的姿态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生活压弯了他钢铁一般的脊梁，要为五斗米折断腰。他低声说：“老师，我保证明天不带手机来学校，你就当我第一次犯，手机还我行吗？”
屈元装作为难的样子，说：“全班五十多个人，要像你这样服个软就把手机给你，老师还怎么带这个班。”
一听这话是没想给的意思，林野知错就改的假面孔立刻恢复原样，他冷冷道：“没有手机我没钱吃饭。”
平时屈元若想进教室，班里那几个机灵鬼在他踏出办公室那刻就通知了班里，这次却像迟钝到等他没收了林野手机才一副哎呀，老师怎么来了的表情。他看着眼前这个来班级二十多天却始终游离在班级之外的清秀少年，语重心长道：“手机现在不是你们这个阶段的人玩的，太依赖手机是不行的，这样吧，你把你家长的电话给我，我跟他们聊聊让他们给你现金，手机呢暂时让老师保管或者叫家长过来写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能给你手机。”
说到家长林野表情骤然一变，连带着语气都有些冷：“我没家长。”
屈元表情微微一怔，说：“我不知道你在高三这个节骨眼上转校是跟父母发生什么分歧，我看你平时挺乖的，父母有时候是无法理解你们心情和事情，但也不能置气，沟通第一。”
林野只是来拿个手机哪里听得屈元叨叨说一大堆，本来烦的要死，看屈元一副知心哥哥的架势，他拧着眉把心头那股烦躁劲儿压下去，说：“老师，能借我五百块钱吗？”
“啊？”准备好好开解一番的屈元愣了愣，“要钱做什么？”
“吃饭。”林野面无表情地说，“家长不在身边，我要钱先解决中午饭。”
“哦。”屈元从办公桌上拿了公文包，从钱包里把红钞全拿出来，递给林野，“老师没那么多，这个你先用着。你中午要吃这么多钱？要节约，不要如此铺张浪费。”
林野接过三百块钱，只感觉耳朵周围飞着只蜜蜂，嗡嗡嗡的，连谢谢都忘了说，跟被狗追似的出了办公室。
学校附近的餐馆看着都是那种吃一口若不抢救及时会要命的既视感，林野宁愿饿晕过去也不会踏进去，拿着借来的三百块出了校门，朝那几家门口挤着一堆学生的店铺看了眼，打算去隔壁李爷爷店里买桶泡面先解决一下。
胖墩蹲在店门口放着的塑料盆前，受伤的手包着厚厚的纱布垂在身侧，另只手在盆里划水。
林野迟疑几秒，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人家，毕竟小胖子的手是自己夹的。
胖墩眼尖一眼就瞧见林野，眼睛闪过亮光，顿时水也不划了，迈着两条小短腿向他跑来。
“哥哥……”胖墩走到林野面前，把受伤的手举着，“哥哥，吃饭。”
林野垂眸盯着胖墩的手，蹲下身扯了扯他卷起的衣服，遮住他的肚皮：“手还疼不疼？”
胖墩看着他摇头说：“不疼了，不碰……不疼。”
林野生出一股内疚，从书包里拿了纸巾给胖墩擦手，带着他往店里走。
店里李爷爷坐在收银台前戴着老花镜看电视剧，见林野进来，放下手机笑道：“放学了呀，走，回去吃饭。”
“我……不……”隔壁爷爷奶奶的热情让林野有些不好意思，“太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外婆不在家，这段时间就上我家吃去。”李爷爷边说边拿了钥匙往门口走，“就你帮爷爷一个忙，中午不把你带回去，爷爷得挨骂咯。”
“哥哥，吃饭。”胖墩仰头拉着林野衣角，轻轻晃了晃。
“走走走。”李爷爷站在门口催促道，“回家吃饭去。”
胖墩朝林野伸出手，叫了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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