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2）

林野垂眸看了眼，把手递过去，胖墩自觉地抓住他一根手指，咧开嘴笑了起来。

李爷爷关了店面，拿着钥匙走向树底下的小电驴，问林野：“电动车会骑吧？”

林野犹豫两秒，点头说：“会”。

他没骑电动车，不过骑过摩托车，但没搭过人，电动车应该没问题，他在心里估量。

“那你骑吧。”李爷爷站到一旁，笑呵呵看着林野。

胖墩立即松了手，跑到电动车旁动作利落地爬上去坐着，扭头看着林野。

林野：“……”

林野吸口气，走过去，跨上车座，尝试着加了油门，骑出一小段距离，感觉挺简单的，停下转头对原地站着的李爷爷说：“爷爷，上来吧。”

等李爷爷上来，林野感觉车子重量往一边倾斜了下，他稳了稳，刚加油门，腰上多出一双手，林野差点撞到路边树上。

“小……”林野话在嘴里打了个囫囵，改口说，“陈明明，别抱那么紧。”

腰上的力道松了松。

一路无惊无险地到了楼下，林野把车停好，手心还是起了一层薄汗，载着一老一小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

李奶奶在家摆好碗筷站门口等着他们，见林野他们上了楼立即笑道：“可算回来了。”

林野被热情邀请进门，洗了手坐到餐桌前，胖墩已经拿着勺子闷头吃饭了。

大概是家教如此，胖墩一只手吃饭虽然也狼吞虎咽的，但桌上没掉一粒米饭。

“小野呀，以后下课就回来吃饭。”李奶奶用公筷给林野夹了块鸡翅，“你别不来，奶奶会生气。”

林野看着碗里的肉，内心升起一股暖意，没说话点点头。

“快吃，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吃这么点。”李奶奶又夹了块肉。

之后没人再说话，安静并不太沉闷地吃完了这顿饭，这是这几天林野吃过的唯一一顿饱饭，他站起来想帮忙收拾碗筷，被李奶奶拉到一旁坐着，说：“你可不能抢老头子的活，这是他的饭后消食去运动。”

林野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学校还适应吗？”李奶奶拿纸给洗手出来的胖墩擦手，询问道。

没有手机林野坐下来后手不知放哪，只好挺直了背，从没如此规矩的把手搭在膝盖上，回答：“挺……挺好的。”

“哦，那就好。”李奶奶笑着说，摸着胖墩的脑袋，“学习有什么不懂的，你过来问李寻，他……算了，李寻没什么耐心，你问李爷爷吧。”

来过两三回了，还是头次这么无所适从，大概前面有李寻那气人的玩意在家，分散了他大部分注意力，现在林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点头。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教室里的人作鸟兽散，闹哄哄地往外走，不一会儿教室里就安静了，林野慢吞吞拿起书包往外走，下午他没回去，这会儿饿的人有点发软。

看到食堂人比外面小店还要混乱，他站在食堂门口把眉拧成麻花，最终还是没进去，转身回教室的时候，碰到他的同桌。

同桌见他没进去又要走，忙问：“林野，怎么不进去。”

“不饿。”林野木着张脸说。

同桌往食堂看了眼，笑了笑说：“要吃什么，我帮你带吧。”

“不用。”林野说完就往教室走，还好下课的时候没问同桌食堂怎么走，不然得尴尬死。

同桌看他远去的背影，实属有点不明白，这位新同桌半个多月相处下来，跟她说话的次数五根手指数得过来，跟其他人更是没有过，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写作业，撇开正确率不谈，实属是个勤奋的学生。

老班把她安排跟林野坐一起意思是想让自己偶尔指导一下林野的作业，但每次自己想跟他讲题的时候，就被对方一脸烦躁的表情给打断了，至今没帮上忙。

林野手放在口袋拽着从屈元那借来的三百块钱，站在教学楼旁的树底下，这会儿吃饭的都在吃饭，不吃饭的也出了校门，学校里反而有些冷清。

还是得把手机要回来，林野甩掉落自己头上的叶子，迈腿往教室走。

中午从李奶奶家出来，胖墩给了他两根棒棒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就有点不好拒绝，只好放进口袋，现在他要靠那两根坚持到晚自习下课了。

林野最后一个出教室，这一层共五个教室，都熄了灯，这会儿校园安静了下来，走廊上的声控灯没亮，角落里微微亮着光，应该是手机屏幕的。林野走近了些，听到低低的笑声和细细的说话声，他提着书包往老屈办公室走，身后有人叫他一声。

“林野？”

头顶的声控灯倏然亮了，他回过头，他的同桌如同幽灵般出现，手里拿着一沓试卷。

林野面无表情，淡淡道：“有事？”

同桌腼腆地笑了笑，说：“没事，我以为我看错了。”

“哦。”林野转身要走。

身后同桌又说：“你是去找屈老师吗？”

“嗯。”

“他不在。”同桌说，“我刚在他楼下碰到他，这会儿他应该出校门了。”

林野往老屈办公室窗户看了眼，里面确实没有灯光亮着。

“哦，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