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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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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直到王银蛾离开很久后,吴阿壮才回过神,他仍是不太明白自己被拒的理由。

两人在树底下的谈话被人瞧去,偷偷禀报给了营帐中的岐王,岐王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责怪下属道:“你们真是闲的发慌,这种事日后不要禀报给我。”

然而,话虽如此,她掉头又有了计较。

王银蛾回到营帐中,心中郁郁,便拿出那只拨浪鼓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

“咚、咚,咚……”

不知道梁月庭走了没有,还是仍待在欢喜城?她心中想得焦急难安,心烦意乱,便拿出一沓草纸,开始翰墨练字。

记得哪个人说过,练字静心。都是放屁!

王银蛾一看见那纸上歪歪扭扭的丑字,越发气恨,猛地把纸揉作一团。她写了多少,四处就乱扔了多少。

到时辰了,卫兵叫她去吃饭。

王银蛾故作镇定道:“你帮我把这些废纸烧掉。”

卫兵面上答应,心中却想纸多贵,烧了可惜不若留作擦屁股,于是私自留下。等到晚饭后,好不容易得了空去解急。

她顺手拿出一张,摊开看,惊道:“好丑的字!”

惊讶之余,又来了兴致,细细看纸上写的内容:不知我者,问我何伤;知我心者,谓我何伤。

“嗯,不愧是右将军,除了脾气不好外,还真有一点文艺青年的气息。”

王银蛾是不知道自己的拙作被手下人拿去当厕纸,还顺便发挥了厕所读物的作用。当然,幸亏她不知道,不然那个卫兵的脑袋岌岌可危。

翌日,岐王召集众将领至大营中,部署下步的作战方案。

第三日,南广王飞鸽传书给岐王,彼此共同决定酉时向梁都发起进攻。

时值深秋,到酉时已有些凉意。擂鼓声点点中,岐王大军分作三队,前锋已冲上阵同城楼上急掠而下的箭雨火石交缠在一处。那场面甚是悲壮。

王银蛾不在前锋,不忍揪紧系马的缰绳。

将近亥时,第一批进攻已经败退下来,看来梁都并没有旁人想得那般薄弱。

鸣金数声,部队撤下。

下属入帐禀报伤亡情况。岐王面色威严平静,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反倒是其他将领多少有些神色变换。

岐王吩咐道:“第二支前锋继续上。”

一番彻夜进攻,城楼上仍旧箭雨纷飞,待到天亮,第二支前锋部队撤下。

岐王仍下令,让第三支前锋部队进攻。这次快要到下午申时二刻,军队方撤回。

岐王问明各前锋部队的伤亡情况,沉思一番,随即吩咐小兵传信给南广王。之后,她再度下令让第一支前锋继续进攻。

就这样,三支前锋部队轮番上阵不断耗损梁都城内的兵力,渐渐的,那水泄不通的铜墙铁壁好像露出一丝破绽来。

中途,传信小兵回来禀报,说是南广王那边也遭受巨大的阻力。此刻,岐王才暗暗放下心,梁都果真吸收了附近城镇的精良力量。

在一番紧锣密鼓的攻城之后,岐王又突然下令撤军回营,一连数天都没动静。梁都城内的守军似乎又换一批,整日紧张地巡逻着。

岐王得到情况,当即派王银蛾带一支千人队伍去北城门搞个偷袭,骚扰一下对方。

等她领兵走后,不出两个时辰,岐王起身道:“按脚程算,王银蛾应该也要到北城门那儿了。让第一二支前锋继续进攻。”

“是。”率领那两支部队的军将不约而同地皱了下眉心,点头答应,遂走出营帐。

事实上,这几支前锋部队基本上算是送人头的,一连几天,已经死伤近半,但源源不断的兵力还在填补着前锋部队。

事到如今,死伤不计,也要攻破梁都。

擂鼓声一响起,城楼上的守军立刻警备起来,可这时,天空中突然升起一簇烟火,是敌袭北城门。

王银蛾自然明白岐王派她去的用意,因此在路上就叫人砍了大树枝,借助天然的地形,营造出大军攻城的假象,骗得了一时是一时吧。

可不想这招百试不殆,也许是因为守北城门的将领脑子比较轴,竟然毫不犹豫地相信了。

王银蛾眼看这招吓得差不多了,当即命部下扎营,垒灶做饭。

“大伙快,垒得越多越好!”

她向来对欺诈这种事情得心应手,要是平常,定然被人骂阴险狡诈,但在战场上,用的好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这不,守军已派哨兵暗中观察敌军动向,却见林中升起许多道青黑色炊烟,哨兵立马吓得禀报给守城门将领。

“什么!按这个灶台口数量来算,恐怕有上万人。可是——”那将领抚了把胡须,“万一要是使得佯诈。岂不是上当了?”

但这时,林中又轰轰隆隆响起一阵震天撼地的声音,像是万马奔腾。哨兵想要看得更清楚,却被浓密树林给遮住了视线。

“罢了,”将领叹道,“发信号。另外,去把连城侯从牢里提出来!他不是会邪门道法吗,让他以此将功抵罪吧!”

不过一刻,陆邢台一身狼狈地被押上北城楼,放目远眺,他嘴角勾起一丝懒散的笑。

那将领举刀横架在他脖颈上,冷声喝问:“对方有多少人数?”

陆邢台摇摇头,促笑道:“好多啊——”

闻言,将领的脸色彻底沉下。

陆邢台瞥他一眼,嘴角无声讽刺。他早看见树林中来回巡视的王银蛾,想必她是受岐王命令来佯攻,故意使诈呢。

自己何不帮她一回,反正他在大牢里待的日子也够久了。

将领回过神,逼问他:“你有何法子对付他们?”

陆邢台略一思索,淡道:“精锐之师岂是我一个歪道能抵御的?何况,领兵那人也会奇门之术。”

话音方落,那纤薄的刀刃向前一递,他脖颈上立时多出一道口子。

陆邢台眸色一瞬晦暗,暗暗咬牙记下这笔账,等来日再好好还回去。要不是为了应和天时地利,他早就不耐烦动手了,还容这些蝼蚁骑到他头上去?

他心中暗暗道:“王银蛾,你莫要让我失望。”

“罪臣无能为力,与那人是旧识。但愿放我一试。”

然而将领却冷笑一声:“你当我傻,放虎归山。来人,将罪人拿在一边。”

随后吩咐部下升起烟火,自己则披甲领兵出城,准备好好打上一场,生死不论。

王银蛾预料到一股危险来临,迅速跳到高地上查探情况,却见城门轰然大开,那老顽固正领兵缓缓出来。

她眉梢微动,即刻吩咐部下张弩备箭,自己则领着十来个小兵跃下高地。

她抽出风幡和雾幡亲自布阵,教小兵们严加看守阵法,随后回营带领部下挪到树林边缘。

眼看军队浩浩荡荡过来,竟然还有一支铁车部队,看的王银蛾是心痒痒,又酸又妒。

她念咒一挥,刹那间,风起雾生,将军队笼入阵中,而自个儿亲自带兵出入阵内,杀大军一个出其不意。

那些军士哪里遇到过这么怪异的对阵,一时慌乱,被偷袭的骑兵冲撞得如一盘散沙。

待那领头将领回神要指挥队形,却被白茫茫雾气遮蔽,指挥的小旗子压根派不上用场。用声音吼,更不可能,因为军士们满脑子都是咚咚作响的马蹄声和嘶吼声,哪里分的清他们将领的声音。

王银蛾利用奇门阵法把这支军队溜得团团转,最后猫吃耗子般,一口吞并殆尽。

眼看城楼上守军稀少了很多,王银蛾立刻冒出个想法,趁白雾未散,让手下军士换上敌军服装,佯装败退模样,齐齐撤回来。

被临时委任守城的百夫长面有迟疑,想要和底下军队对上口号再行开放城门。

然而,白雾滚滚逼近城门,万马奔腾之声不绝。底下军士在王银蛾授意下,纷纷扯起破锣似的嗓子大骂。

陆邢台幽幽叹一口气。

那百夫长面上纠结一瞬,只得摆手让人放开城门。王银蛾率领军士进了城后,直接派人封锁住出入口,再亲自率兵奔上城楼杀戮。

“一个活口不留!”她刚下达完命令,就听不远处响起一个叹息声。

侧眸看去,她瞳孔骤缩一下,骑马奔过去道:“陆邢台!”

城楼上已然乱作一团,守军分不清彼此的阵营,只顾乱杀。一场喧腾过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生锈的血腥味,还有众军士急促的喘息。

王银蛾下令,让军士们各自报出身边队友的名姓,互相证明身份,如有嫌疑者缉拿上前,再行检查,还真的让她揪出几个狡猾的家伙。

王银蛾抽剑一挥,那些人即刻血溅当场,军士们纷纷别开头,不忍直视。

现是特殊情况,若有一丝仁慈放过这些士兵,谁能保证这些人不会通风报信?王银蛾吩咐军士们把这些尸首堆到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占据原来士兵的岗位,佯作是梁都的军队。

陆邢台看得兴起,不由鼓掌,叹道:“短短几月不见,你进步的很快嘛。”

他像是在夸自己,又像是在阴阳怪气,王银蛾冷淡地瞥他一眼,道:“你怎么在这里,还是这副狼狈模样?”

他哈地一笑:“新帝登基,我现在是阶下囚。”

“哦,原是作恶多端,遭报应了。”王银蛾毫不留情地讥讽一句。

然陆邢台丝毫不在意,只是笑:“人活着,哪有不做亏心事的?报应迟早会来的。”

二人打了一个来回的话锋,终于想起正事。

王银蛾从马上跳下来,道:“你们好生注意城内外动向,我去禀报岐王。陆邢台,你要留在这儿吗?”

陆邢台笑而不答。

王银蛾用遁身诀回去后,把这事禀报给岐王,果然岐王面上大喜,即刻派一支右军随王银蛾从北城门绕道,打算来个内外夹击。

不过,王银蛾到底挂念着北城门靠近附近驻兵营,怕路上耽误先机,于是推辞了。

这时候,吴阿壮站出来请缨道:“殿下,臣愿往。”

岐王看他一眼,忽又瞟向王银蛾,道:“好吧。愿二位同心协力,助我完成大业。”

王银蛾心中一惊,却不敢说什么,先告辞离开。她眨眼回到北城门,倒不想陆邢台果真乖乖地待在那儿,啥也不干。

附近的驻兵营也根本没发现北城门已换了人把守,可谓是有老天相助。

等吴阿壮率领精兵抵达城门下,王银蛾派人偷偷打开城门,大军如洪流涌入,势不可挡。

待附近的驻兵营反应过来,为时已晚,王银蛾和吴阿壮领着浩浩荡荡的兵马一路杀进主城街区,畅通无阻,所过之处死伤无数。

王银蛾忽叫住吴阿壮,道:“你带了多少兵马?分我五千骑兵。”

吴阿壮果断地回她一句:“随你,你把文师的兵力全带走,也可以。”

“那却之不恭了。”王银蛾眼神登亮,转首招呼自己的老部下掉头杀向皇宫。

本来王银蛾一直负责右军作战,有那么几支部队,可这次有一半兵力留在欢喜城充当后备力量以及押运物资,还有一半算在攻打梁都的右军部队里。

吴阿壮既然受岐王任命率师而来,自己要人肯定得知会他一声,至少得让他同意吧。

索性,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面对突然敌袭,皇宫众人都意料不及,想不明白城门何时破了。

只见宫门轰然被撞开,那些凶神恶煞的敌军冲杀进来,宫人们吓得涕泪四流,慌不择路,一时间血染长阶。

王银蛾吩咐部下分路厮杀,而自己则亲率一支三千人马的骑兵直杀向朝会的大殿。

烈日高悬,阳光有些许刺目。她一路杀过去,双目因充血而变红,她踩着无数御林军和宫人的尸体,穿行在朱红宫墙间,一步步登上大理石阶梯。

身后,那支兴奋的野兽队伍再也控制不住本性,为杀戮控制,所过之处结起烈火,一寸寸吞噬秋后的花草和残垣……

王银蛾既不阻止,也不劝诫,这时候,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发泄口。

她一步步登上金銮大殿,那副钢铁的盔甲越发沉重,她微微发起汗,汗液从发缝里流出,直滴到盔甲反光的鳞片上。

訇然一声,她推开门,无视宫人们惊恐的眼神。

龙座上,半靠着一个穿明黄色龙袍的少年。

听见宫人们的惨叫声,和嗒嗒的脚步声,他微微蹙眉,睁眼。

“梁都已经被攻破了吗?”少年皇帝问道,口气随意像是再问今天吃过饭了吗。

王银蛾左右看看,宫人们已经四下逃离了,诺大殿堂里只剩她和少年皇帝,还有坐在殿中喝茶的沈丞相。

她答道:“快了。”

少年皇帝轻轻叹气,突然,捂住胸口,眉头紧蹙,紧跟着噗出一滩乌黑的血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王银蛾侧转身子,看向沈丞相:“是你搞得鬼吧。”

沈丞相呵地一笑:“成王败寇,他岂有活命的机会?”

说着,沈丞相突然眼神一冷,扫向她:“当初,我就不该放过你一条性命。”

“沈丞相,我这条命有没有,并不影响时局最终的结局。”

“也是。”

“你自刎吧。”沈丞相微一愣,反问:“你不杀我报仇?”

“我杀过太多人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

话落,她听见一阵咻地拔剑出鞘声,紧跟着砰地一声,有重物倒地。

王银蛾转过脸来,冷漠地看着沈丞相由抽搐到彻底不动,确认他是真死了,这才掉头朝龙座走去。

她摸索半天,终于找到龙座角落里的一个机关,按下,那龙座立刻分成两半,暴露出藏在座下的一只玉匣。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龙形态的玉髓。

“把它给我。”陆邢台的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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