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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光两日未回梁家,梁仁以为他已哄好夫人,如愿住进岳丈家。
哪只,第三日,他忽而回来,俊朗的眉宇间还透着分明的倦色。
像是被自家夫人罚站,两天两夜没合眼。
“教过你的那些法子,都不管用?”梁仁很是诧异,“你岳丈是哪个府上?”
若对方同为商贾,他得尽量避免与对方打交道,过于刁难,有理也变得没理。
宋玉光轻轻摇头,没说什么:“错在我,都是我应得的,只是还得在梁老爷府上叨扰几日。”
晚膳时分,冷氏再让丫鬟来请凤箫去前厅,凤箫不假思索拒绝:“我就不去了,你去禀报我阿娘,就说我不太饿,自己随意用些便是。”
她不想见到王公子那张,与宋玉光酷似的脸。
须臾,丫鬟回过话,冷氏却亲自过来看她:“可有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吃不下东西?娘让人去请郎中来。”
说着,扭身便要吩咐。
被冷凤箫急急止住:“阿娘,我没事,就是后晌贪嘴,吃多了梅花糕。”
她作势揉揉肚子,惹得冷氏无奈含笑。
问清楚,小声说与梁仁听,梁仁愕然,宋玉光却了然。
只怕是因着昨夜的“梦”,暂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这张脸?
用罢晚膳,冷氏琢磨着不能把凤箫逼太紧,学管家也非一朝一夕的事,且凤箫也懂不少,不如趁天晴,带凤箫去哪里玩。
可云城内,修筠已带凤箫逛遍了,冷氏一时想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正想着要不要去周边城镇转转,便听梁仁道:“明日与王公子去看完货品,我想请他去温泉山庄住两日,晴娘,你想不想带箫箫一起去?”
箫箫尚未婚配,不太适合。
不过,王公子已有妻室,且曾当众拧断李公子的手,替箫箫解围,他又觉得不必为了避嫌,委屈箫箫在府里闷着。
说起来,他总觉得王公子背后还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否则李公子的手都被拧断了,怎么他去骂老李的时候,老李连个屁也不敢放?
不过,不管是什么,只要王公子对他们而言是友非敌就好。
闻言,冷氏眼睛一亮:“去,温泉山庄的景致倒是不错,我正愁不知该带箫箫去哪里玩呢。不知庄子里的茶花开了没有,不过去泡泡汤池也好。”
翌日傍晚,冷凤箫便稀里糊涂被阿娘拉上马车,往温泉山庄去。
一路上,冷凤箫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罢了,只要尽量避着些王公子,安心享受便是。
长到这般大,她还没见过天然汤池长什么样,余嬷嬷和翠浓也没见过,眼中俱是隐隐的期待与好奇。
到山庄时,天色已全然暗下来。
踏入院门,空气中氤氲着水汽,浮动淡雅的茶花香气。
借着廊檐下的灯笼光,凤箫瞧见茶花树上结着好些花苞,新绿花萼托着层叠包裹的嫣粉,那聚拢的花苞像极了小小的待放的荷。
用罢晚膳,冷凤箫摘下一朵,别在松松的发髻间,身着单薄的寝衣,瑟缩着,步入挂着帷幔的汤池。
山庄每一处院子都又一座形状不一的汤池,皆引天然汤泉。
冷凤箫屋里的汤池不大,四周却是铺设暖玉,水汽氤氲间,似一片雾气蒸腾的云。
她纤袅身影没入那云团,只露出一张被水汽浸润的芙蓉面。
余嬷嬷和翠浓共用另一处汤池,翠浓让余嬷嬷先去泡,她独自一人守着凤箫。
凤箫闭上眼,隔着帷幔与翠浓说着话。
“也不知那王公子何时离开云城。”冷凤箫轻叹。
她也不知自己是希望他离开,还是不希望。
若对方不离开,她时常找借口避着,也不是办法。若对方离开,她又怕往后再见不到比他更像宋玉光的人,慢慢地,她会不会真的忘记宋玉光的模样?
毕竟,余嬷嬷都说,已经记不太清曾经恨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只记得那些恨了。
恨与爱,哪个更长久,她也不知,她只是希望,多年以后再想起来,不会只是模糊一团的影子。
若是那样,只怕连她自己都以为记忆都是梦里想出来的。
这一句,翠浓没应她。
帷幔后,窸窸窣窣的,也不知翠浓在忙什么。
冷凤箫展臂拨动温热的汤泉,任涟漪漾在颈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倒也没执意等她回应。
“我若不走呢?”
忽而,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传来。
他声音像极了宋玉光,语气却分明是王公子。
冷凤箫怔愣一瞬,随即身子猛然往下一沉,呛了一口水,才惊惶地将唇瓣露出水面。
水波漾在她唇瓣,将她小小唇瓣涤洗得越发水润红艳。
没在水下的双臂,仓促环住身形,她背着身子朝外唤:“翠浓!翠浓!”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男子沉稳的脚步声,和低低的轻笑。
须臾,他走到汤池畔,屈膝坐下,倚靠立柱,斜睨着她:“冷小姐似乎很紧张?”
“王公子,请你出去!”冷凤箫又窘迫,又恐慌,“你出身名门世家,不该做出如此辱没门风之事!”
王公子低笑,似乎并未因她的话退却半分,反而略倾身问:“今日小姐似乎有意躲着我,为何?我哪里唐突了小姐,还请小姐明示。”
冷凤箫身形蜷成小小的一团,披散的墨发晃漾在颊边,淡薄寝衣早已被水浸湿,王公子这般盯着她,几乎一眼便能将她看透,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盯上,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
要叫人么?若是惊动山庄里所有人,她是只会损些名声,可梁家与王家的生意,只怕要告吹。
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冷凤箫只能竭力稳住他,等翠浓或是余嬷嬷来。
“王公子误会我了,梁家将王公子奉为上宾,我怎会躲着公子?公子若有事吩咐,小女子自当有求必应,只是现下多有不便,还请公子暂且出去稍待片刻。”冷凤箫语气轻缓,尽量忽略自己现下的处境,做到礼貌周全。
可对方仍不买账。
甚至站起身,行至她身侧,躬身摘走她发间簪着的嫣红的山茶花苞。
浮动的水波间,荡漾着男子高大的身影。
“冷小姐以为,我当真是没办法哄夫人回心转意,才住进梁府的么?”宋玉光立在她身后,指腹边旋转那花苞,边撚动。
不知他如何做到的,竟叫那含苞的山茶花顷刻盛开。
他蹲身坐到池边,将盛开的山茶花别在她耳畔。
微凉指骨轻轻蹭过她颊边,激得冷凤箫微微颤栗。
冷凤箫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擡手摘下那花朵,丢在水面,望着散开的花瓣,她沉声道:“小女子不值得王公子多费心思,还请公子自重。”
“明人不说暗话,冷小姐芳名在外,不知比我夫人美貌多少,自上元夜起,王某便对小姐一见倾心。若我愿与夫人和离,来娶小姐为妻,不知小姐可否答应?”宋玉光睥着她侧脸,继续戏弄她。
原本不想这么早说破,还想慢慢逗她几日。
可他有事需要提前回京,不得不做些调整。
这样逗她,似乎也很有趣。
闻言,戚凤箫心中一沉,原来看起来倜傥不羁的王公子,也只是个见色忘义之徒。
爹娘和修筠都被他骗了。
让他住进梁家,简直是引狼入室!
“我不愿意!”冷凤箫顾不上躲他,侧眸仰颈望他,只觉他不配顶着这张脸。
“即便你与夫人和离,我也不会嫁给你。”冷凤箫几乎是咬牙切齿。
对她的反应,他像是意料之中。
他长腿一伸,高大的身形落入水中,水波只及他衣襟,他逼近一步,大掌隔着薄薄寝衣,烙在她腰侧:“看来,冷小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你……”冷凤箫唇瓣刚吐出一个字,便被他拽入怀中。
下一瞬,她身子猛地一震,眼眸圆睁,羞耻难堪到极点,再吐不出一个字。
明明长得这般想象的人,怎的一个好得似天边明月,一个卑劣到令人发指?
感受到她身体的强烈抗拒,宋玉光紧紧拥住她,吻上她眉心,温柔地似在抚一件珍贵易碎的瓷器,嗓音低而哑:“箫箫,我是璋华。”
冷凤箫:大坏蛋!!!
明天周四,会稍晚点更,可以晚上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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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臣》文案如下:
祁月国归降,池羽第一次见到魏国大将军苏缙,他气质清冷,眼锋寒光慑人,吓得她连连后退。
池羽不想嫁给一心祀神求仙的皇帝,为了护佑一方子民,她决定讨大将军欢心。
可纠缠月余,苏缙丝毫不为所动,似一块永不会融化的冰山。
她义无反顾入了宫,凭借美貌与聪慧,一跃成为后宫之主。
带祁月国公主池羽回京路上,素来冷情的苏缙,时常梦魇。
白日里池羽规规矩矩奉茶的柔荑,梦里会攥紧他衣襟。莹白贝齿轻衔一颗紫红葡萄,眼睫发颤凑近他。
缀着银饰的挺拔纤腰,会被握在他掌间,颤若将折的花枝。
区区梦魇,他连眉心也不会皱一下。
可她入宫那晚,他却辗转难眠,披衣立中宵,沐着清冷月色饮了半宿寒酒。
待他以摄政王身份入宫,她已贵为皇后。隔着一重珠帘,正口衔丹药,纤手撑在皇帝道袍襟前,奉命喂皇帝用丹药。
蓦地,苏缙忆起梦中情景,攥紧指骨。
皇帝意外驾崩,池羽无所出,依例当殉葬,可她不想死。
看到美人腰系银铃,月下起舞似画中鸾鸟,苏缙眸色略沉。力排众议将唯一的皇子寄在她名下,变作嫡子,扶为新帝。
为教养小皇帝,苏缙住进宫中。众人皆以为他与小皇帝同吃同住,殊不知……
更深露重,芙蓉帐暖香溶溶,苏缙手扶颤若花枝的纤腰耳语:“娘娘想庇护旁人,谁又能庇护你?”
提示:
1.纯架空,结局he,女非男C,介意勿入
2.男主做的预知梦